默契、口才、临场反应能力的综艺课,偶尔还穿插一些物料的拍摄,大部分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严林长得高,且常年泡在健身房里,身材练得完美,乍一看非常适合在舞台上展现,但实际并非如此,可能是因为重心太高,难以保持平衡,又因为手长脚长,离脑子的距离太远难以精准控制,严林跳舞跳得一塌糊涂,动作走形,手脚不配对,跟不上节奏,无法让自己的舞蹈融入到音乐中,甚至无法让自己的一连串折腾看起来像是一支舞。
严林的舞蹈糟糕到舞蹈中等生安木槿都成了他的老师,时常忍不住伸手揪着他脑后的小辫子打他的手踢他的脚帮他尽量靠近标准动作。
安木槿实在是好奇:“你这程度也能升上A级?你是不是收买了舞蹈老师?”
严林那张轮廓非常清晰的瘦白小脸上明晃晃挂着一个无奈表情,毫不客气地反击:“咱俩大哥不说二哥,你声乐课是怎么及格的,我舞蹈课就是怎么及格的。”
安木槿唱不好,严林跳不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一种互补和相互扶持,每节课都会有一个人被授课老师骂得狗血淋头,课后都会有一个人自动自觉拜托对方给自己补补课,然后两人一起留堂。
原本这样还算可以勉强支撑,毕竟一项做得不好的同时,另一项能够做得不错,半天被夸半天被骂,两者相互抵消,对情绪的冲击也就不那么强了。
然而齐方素的出现彻底摧毁了严林用于自我安慰的一环,使严林失去了唱歌的优势。
那天上午的声乐课结束,声乐老师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安木槿和严林留了十来分钟,安木槿请严林帮忙巩固一下刚才课堂上老师教的知识。
十来分钟就足够让严林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我觉得吧……你唱歌的时候有点像我跳舞的时候,一忙活就听不见音乐,一听不见音乐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实话实说,你这样……很难教。”
安木槿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意思?”
严林向她解释:“你本来能够听懂音乐并且跟着音乐唱的,但是唱了一两句之后就乱了,开始有点走音,离开了音乐瞎唱,你自己没有意识到吗?”
“没有……”
“我不知道这个要怎么改,要不你明天问问老师吧?”
安木槿撇撇嘴:“老师那么有经验,见过了无数学生,肯定比你更早看出了我的问题,她没吭声,估计是我这情况改不了的意思。”
“不会的,这要是改不了的话,公司怎么可能安排你和我组组合?我觉得是能改的,但老师有时候会偷懒,不指出关键问题,摆架子,你念书的时候没遇见过这种老师吗?她就是在等你去问,你直接问她,她会很乐意解答你的问题。”
“……行吧,明天上课我问问老师。”
严林先离开教室,安木槿坐在钢琴椅上喝水看手机歇一会儿。
可没过两分钟,安木槿似乎听见了齐方素的声音,就在门外不远处,不太真切,断断续续,能显示他的存在,但辨别不了他话语的内容。
安木槿三步并两步赶忙走出去,她以为齐方素是来找她的。
但开了门一看,齐方素和严林正站在离门口不远处的走廊中央,聊得火热。
安木槿:“?”
齐方素在他自己七拐八拐的思路里选了最奇怪的一个想法,他希望让严林知难而退。
但他又拉不下面子主动在高层会议里提出这个想法,他总不能跟老板、同事、下属们说他上次投出的赞成票不作数,安木槿出道可以,和严林一起出道就不行。
他觉得如果严林能自动提出暂时别出道,再练习久一些,那就是最完美,他一定会大力赞成严林的提议。
公司平日里不会考虑任何练习生和小明星的意愿而调整工作安排,但即将推出市面的人选不想出道的意愿,公司却是会考虑的,毕竟不能让对自己星途毫无自信与野心的人跑出去丢脸,并且如果有人在自己出道之前审视自己的情况而喊停进度,公司反倒还会觉得这人挺负责任,尤其是艺人部那位很会随机应变的刘总,她手里的资源有限而练习生太多,不够分,有人说自己没有抢夺资源的野心,那她就可以高高兴兴心安理得地把资源分给有野心的其他人。
只要严林不跟安木槿组成对唱组合,他一定会记着严林的牺牲,严林以后要用到的出道曲,他一定会全力以赴,严林未来的星途,他也一定会尽力提供帮助,他手里最好的歌,一定先考虑严林。
至于严林退出了之后还有没有别的男练习生替补上位,后续有没有更多的战争,齐方素暂时没心思想,那是太过长远的事了。
安木槿扒着门探头听了一会儿,听出了两人说话的内容,准确地说,是齐方素说话的内容。
他们不是在聊天,眼前进行着的是一次齐方素单方面的训话,齐方素拿出了她许久没见过的高高在上的架势,居高临下,正在毫不留情地告诉严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