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操控着挂爪,阴差阳错就把其中一个放在出口边缘的棕灰色狸猫玩偶,直接撞进了目标洞口。
拿出那只狸猫玩偶的时候,苏开运本人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甚至她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她以往夹娃娃的经历都太过失败,于是风水轮流转,这次她就被幸运之神格外眷顾。
但这说到底已经属于玄学范畴,并无科学依据,故而她也只是在心里稍微惊叹一下。
倒是黎三枝,她的惊讶几乎溢于言表,并想着要将这件事、连同刚才拍下的狸猫玩偶照片一起上传到自己的朋友圈——那只狸猫玩偶被苏开运送给了她,算是谢礼。
苏开运想要感谢黎三枝的范畴,很广,但她依旧羞于启齿,没多说。
运气,或者说好运,苏开运曾一度认为自己跟这种玄学的东西不搭边。
但过往发生的一些事情,又让她觉得,自己或许在某些时刻真的有运气加持。
就比如她最初发布网络吐槽视频时,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收获如此大批量的粉丝;
又比如,她下定决心想从家里搬出去时,黎三枝刚好就能给她提供帮助;
再比如,在她开始因为自己的存款而感到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有档综艺看上了她以往的吐槽风格,找她录制节目……
但或许运气的加持也遵守能量守恒,一方水涨船高,一方便持续低迷。
故而,苏开运糟心的、不顺遂的时刻也很多。
譬如她从过去到现在,那些她自主做出的决定,都很难得到林友繁的支持。
虽然苏开运一直想让自己不要将林友繁的支持看得那么重要,但说不清是因为雏鸟情节在作祟,还是因为在二十几年生活里养成的习惯使然,苏开运做不到如自己想象的那般云淡风轻。
毕竟在这长时间的相处里,她一直在持续地、怀着微渺得如同将熄火苗般的期望不自知地、渴望着从林友繁那里听到一句有关肯定她的话语。
哪怕现在,她还是在意林友繁的评价,在意极了。
譬如从最开始写文到现在,她那始终不愠不火的小说作品。
可能是林友繁一直在说她不成器的缘故,苏开运一直很想写一部爆火的作品,用事实说话,打脸林友繁,让她收回曾经说过的言语。
只是抱着想红、想爆火、想证明什么的心态去写文,反倒让写文成为了苏开运巨大的精神负担。
她在创作时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无穷的、无止境的焦虑和痛苦,再没有了最初的一腔热爱。
作者都不爱的作品,很难说是一部好作品。
或许也是这个缘故,苏开运至今没有一部作品能称得上小有名气。
越想证明,她越什么都证明不了。
于是她迷茫了。
前段时间她去水清市散心。
在苏开醒面前,苏开运的确可以吐露很多她跟黎三枝都无法述出的情绪以及困惑,但只是很多,而并非全部。
有很多真心话她依旧还是找不到适宜的对象倾诉,故而只能憋在自己的心里——其实她不仅仅是因为写作题材而陷入创作瓶颈了,更多的还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写不出想要的文字了。
从去年开始,苏开运坐在电脑屏幕前的码字状态,经常都是发呆、挠头、蹙眉,好不容易敲下一段文字,她也会暴躁地将它们统统删除。
每一个在空白文档上敲出的汉字,她看着都觉得无比厌烦。
她好像,写不出文了。
这种认知,让苏开运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感到惶恐,感到恐惧。
因为在某种意义上,这会代表林友繁彻底战胜了她。
同时,这也会代表,苏开运以往的倔强、固执,全都成了笑话,没了意义。
这是件可怕的事情,就像她突然间坠入没有尽头的深渊。
她挣扎、痛苦、绝望,精神层面饱受折磨。
所以,去年有段时间苏开运的精神状态很糟糕,甚至到了一种哪怕是她想要竭力伪装正常、黎三枝还是能一眼看出她不对劲的地步。
所幸,那段特别痛苦的时光已经过去,春节过后,她的心态已经稍微调整回来,没再那么糟糕了。
只是有一方面,苏开运始终没能调整回来:她对自己在文档敲下的所有文字仍旧感到不满意。
譬如她那断断续续持续了七年,但还继续蒙在一片黑暗里的无望暗恋。
前几天,杨新迎回复她,说她可以将写在卡片的内容解读为喜欢,并且他还加上了修饰限定词:来自粉丝的喜欢。
怎么说呢,这是一句让苏开运既感到开心,又没那么开心的话。
她开心,是因为花是杨新迎送的,故而那句“我会支持你的”其实也是出自他之口。
从小缺爱的人长大后可能会变得很渴望爱,而像她这种从小就被不断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