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伍齐站在门外,见她赶过来掌心绽出雷芒,冷声发问:“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话。怎么,有人假扮我?”穆忍冬把棍子插在地上,绿光一闪,生出数根藤蔓自主打鬼。
伍齐抛出雷光攀附在藤蔓上,待她进来后将门紧紧关上:“方才我们差点着了它的道,还好谭青雪看出了不对。”
进入室内,谭青雪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穆忍冬瞳仁一缩,三两步跨过散乱的桌椅,跪到地上探向她的脉搏:“青雪受伤了?”
“似乎不是,她方才醒着时和我说不用担心。”伍齐见外面的鬼影暂时被控制,走到一旁拉开柜子,“你来看看于双夏,她的状态,很不对劲。”
柜门拉开,于双夏被五花大绑,口中还团团塞着棉巾。穆忍冬看着她发青的脸色,心下一沉,探脉后,神色更是凝重。
“煞气侵入心脉,你在哪发现的她?”
“在后院……”话未说完,手中就被塞了纸笔,穆忍冬说了句“画给我”,便飞快取出一个玻璃瓶打开,接着拔出棉巾给她灌下。
药水顺着惯性滑进喉咙,于双夏喉间发出可怖的“嗬嗬”声,她动不了,只用一双血红的眸子看过来,嘴角掀起夸张的弧度:“孟……孟三娘,哈哈呃……”
确定药全部灌下去后,穆忍冬皱着眉把棉巾又塞了回去:“你先帮我看着她们,醒了立刻叫我。”
“好,你给她喂了什么?”伍齐过来把装着于双夏的柜子放倒,搬到谭青雪旁边。
穆忍冬已经就地生火,把坩埚架了上去,掐诀凝水,“助眠药,让她先好好休息。”
自从发现游戏中的魔兽侵袭便是煞气后,她便特意去搜罗了有关煞气的书籍,可惜万兽宗过得实在太舒服了,记载处理煞气方法的书籍寥寥无几,她现在还不知该如何处理煞气入体的人。
当初消解梦貘煞气的药方,也不知能不能用……
只是几个念头转换间,昏睡的于双夏忽然不住地痉挛抽搐,穆忍冬拉开衣领,却见那抹苍青已经到了颈间。
有用没用都必须要用了!
穆忍冬回忆着药方,十指飞快地往坩埚里丢着药材,最后,放下一撮白色毛发。那日的药方里还有宁霜以灵力凝结而出的霜花,穆忍冬盯着沸腾的水面,双手掐诀,送进一道精纯的木系灵力。
她和于双夏都是木灵根,这对她应该有用。
把熬好的药放到浅盘里降温,穆忍冬小心地把她因痉挛而扭曲的肢体摆正,沉声道:“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出去了,你都发现了什么,告诉我。”
“冲喜——”谭青雪倏尔坐起,额发被汗水黏连,瞳仁犹在不自觉的震颤,显然还处于震惊当中,“这门亲事,分明是为了冲喜!”
……
“孟三娘?多年不见,倒还真是个大姑娘了。”
孟三娘抬起头,忙将正在水里浣洗的衣服拉上来,局促地蹭干手上水渍:“周老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随便看看罢了,我听那些不懂事的下人说,我儿想娶你?”
“许是误会。”孟三娘将头低下,不愿去看他那张白胖的脸上、爬行动物一般滑腻的眼神。
“有甚误会的,”周老爷忽然抓住了她的左手,一下一下摸着手背,远看就像是长辈在关怀晚辈那样,“我当年同你娘,也是旧时。”
他意有所指,“现在你同我儿有情,也算是缘分。”
她想把手缩回来,那双养尊处优的手却蓦地收得更紧:“周老爷,这……”
“你爹欠了赌坊多少钱?”他的视线仍落在那只皮肤细腻的手上,手指往下,触到女子掌心薄茧,他终于失了兴致一般把手松了,“我们日后便算是亲家,这笔帐我便替你们还了。”
孟三娘一时语塞,没等她想出推辞的话,便听见一道怒气十足的声音。
“三娘,长胆了你,还敢跟野男人厮混!”
一个头戴毡帽的男人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话从远处跑过来,看清周老爷的脸后,那张菊花一般皱褶的脸忽地展开一瞬,便又挂上了热烈的笑,“周老爷,您贵人事忙,这是来视察民情?”
周老爷淡淡撇他一眼,很快移开视线:“张行,许久不见,你怎么变成这个德行了,孟慧招你做夫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是是,”张行把腰深深低下,滑稽地鞠着躬,“孟慧她确实是识人不清,周老爷您今日过来找三娘是?”
“叫什么老爷,我今日来是想商议三娘与我儿的亲事,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亲家了,一点见面礼,拿去吧。”
一粒银锭落在潮湿的土壤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看着张行宛如野狗一般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脸色鄙夷,“下月初八,便是良辰吉日。”
说罢,他一撩衣袍,抬脚离去。
张行蹲在水边清洗银锭,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