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主身,早在前几次魂穿的时候就习惯了农户生活了。
什么打老鼠,养家禽,种农菜,打铁器杂七杂八的活都会干。
再加上莲玉被母妃带回宫前本就是北境人,灭灭毒虫之类的事他也不在话下。
一大一小的落魄姐弟就这样搭伙在北境过了两年。
“现在才想起来报恩?我之前把你从乱葬岗背出来的时候,雪下的差点要了我半条命,也没见你在之后给我好眼色,现在突然想起我的好了?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接了莲玉的话便弯着眼凑了过去,颇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漂亮得打紧的小男孩。
“没想过什么鬼主意。”
他没有抬头,垂着扑朔的睫毛,默默做着手里的活,小声答道。
小脸被炭火烤得红扑扑的。
“脸都被烤热了,手倒是还青紫青紫的”
少女夺过莲玉手中还在打磨的木刀,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自己被窝里放。
小男孩很变扭,稍微受到点直白的亲热就羞得说不出话来,像极了云禧小时候的自己。
说不得亲密话,就算心中有再多的爱意到了嘴边都变成一句冷淡的话。
明明在意的要紧都要极力逞强。
还以为故事里杀人不眨眼的莲玉小时候会有多傲慢冷煞。
结果和自己一样都是过早懂事的孩子。
“我白天在街上碰到了京都的商户”
她小心的搓着莲玉青紫的手。
等到差不多回温了又从枕头边取出一瓶用得要见底的药膏小心翼翼的涂在他破皮的冻疮上。
“我不用涂药膏。”
男孩看着那一罐小的可怜的药品,一把便甩开了少女的手。
“我把玉佩当给了他”
云禧无奈的收了手,悄悄望着莲玉别扭的眉眼,自顾自的说着刚刚没说完的话。
“等到他们把玉佩差不多带回了京都专卖,皇家的车马也差不多就来接我们了。”
刚穿来这个身体时,云禧就被穿着华服抛在了一片无边的草野上。
那时也是漫天的飞雪,倒在自己旁边的侍女憋着最后一口气将一个木匣子交在了自己的手中,叫了自己几遍汝安公主硬是没憋出半句话就死在了一片冻结的血泊中。
她强撑着站起来就望见了尸堆里苟延残喘的男孩。
皎白的兔耳朵像是永恒无法融化的积雪违和的斑驳在血色冰凌中。
偏偏生了一双执拗又潋滟的眼。
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脚踝。
她将他捡了回去。
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故事。
直觉告诉她自己回去绝对会发生大事。
在父亲的故事里谢汝安是活在谢昭黎记忆里的人物,而她的死亡是他被打压和祖母南迁至南方的导火索。
并且自己的灵魂向来都是魂穿将死之人,想必一回宫就离事件爆发不远了。
她私心是不想回去的。
和莲玉相处的这落魄的两年里,她能看出他小时候就不是那种嗜血情感淡漠的人。
明明是一个善良又纯粹的小男孩。
难道真的要把他送回深宫让他依照命运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吗。
但如若不送他回去,自己这具身体又能在北境陪他几年。
而且在这样的村庄,他又能收到怎么样的教育,能遇到什么样的高人,交到什么样的朋友。
虽然小说里他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但不可否认他也是一个气质非凡吃喝不愁的贵公子。
母妃爱他,世人畏他而不敢害他。
并且他和原身谢汝安就随了母妃静嘉,都是玉兔妖之血脉。
玉兔妖之躯乃修炼灵力最好的容器,流落人间以后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千想万想还是回去最保险。
况且自私点想,王宫的权力大,能人多,说不定能查到天门和杀自己的红衣男的线索。
但是光自己想着做决定还是不太好,还是要问一下别人的意见。
“你...想回去吗?”
于是她停下来向他问到。
深冬烛火,孤独的映照在两人之间。
“阿姐在这里过得并不好,我们该回去了。”
男孩也回答得很快。
烛光打在云禧没有喝完的药碗里,乌漆漆的汤汁中倒映着两个人模棱的影子。
她抬手仰头将药喝了个干净。
“你今天不许走了,把你房里的被褥抱来睡我塌的另一头”
她端坐起来,说得格外认真。
“这炭火今晚只有这一垛,你总舍不得把它端在你房里,只冷我一个人吧。”
“炭火本来就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