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躲在货箱中随马车颠簸的少女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殿下,是磕到了吗,给奴婢瞧瞧”
春月着急的朝云禧的身侧探去。
如若不是着急出宫,他们是绝对不会坐上这么抖人的马车的,还要躲在装满布匹的货箱里,氧气都被捂了一半。
“杀千刀的奸商,连运货的马车都不舍得多花一分钱”
她看着少女闷红的脸,伸手替她扇了扇风,木箱子在一起一伏的跌宕中发出苍老的吱呀声。
“没事...出宫要紧”
马车颠颠簸簸的驶在开往南门的宫道上。
天知道这个送布匹的黄商驾车技术这么差,她一定听谢昭黎的晚一些等事情压下去了再出宫。
一阵电流般的触击感直达心脏。
少女痛苦的拽着自己胸口上的衣襟,一阵阵的冷汗瞬间从额间冒出。
她记得原身没有心脏病啊,怎么胸腔里像是被挖了心那般疼,不会突发什么恶疾吧。
“没事吧?殿下!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春月在货箱中随便拾了一张布匹便心急如焚替云禧擦去了额间的汗。
“这布不是送出宫贩卖的吗?”
少女踹着气,满脸通红,为了不让丫鬟担心又佯装着撇过了头,岔开话题。
“对哦。”春月尴尬的挠了挠头,将揩过汗的布匹又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不过都什么时候了,殿下还关心这个!”
她又急又气。
“不过殿下,我们真的要出去就找七殿下吗?”
“京都城里说,柏族整整几百个圣女都是他杀的,还有近些年的袭击案!据说都是他设的局。”
“而且...春兰姑姑...的确死于他的冰刃”
丫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殿下...我们去找御医。然后再去陛下吧!”
“他是您的父亲,比起如果满城通缉善恶不明的七殿下,呆在王的身边回报率更高不是吗?”
深夜的皇宫内,焰虫的灯火在旖旎中摇摇晃晃的被微风吹动着,咕噜噜的车轮声空荡荡的响彻在寂静的大道上。
“城里的袭击案不可能是他。”
少女的声音空灵而单薄,像冬日里结在玻璃窗上的白霜。
她回拒了她的问题。又着急替他解释道。
虽然柏族和春兰的事她的确不确定,条条线索无论是从作案手法还是作案动机的确都指向了莲玉。
但她认为理智分析下来,一项纰漏不出,无懈可击的指认,过于完美就它最大的疑点。
而且退一百步,就算是真的是莲玉动的手,那动机之内也一定有她的成分。
她不该让他一人背了这些罪,也不会让天下人去审判他。
她会想办法的。
“哪儿着火了啊”
驾车的车夫突然停了下来朝外嗅了嗅。
空气中漫天的烧焦味如同被打泼了的面粉,铺天盖地的簇拥而来。
“这烟也够大的,烧坏了不少东西吧”
坐在车里的皇商也撩开了帷幕向远处瞅了瞅。
“主人,像是太子殿的方向。”
“我们出来的时候,太子刚好歇下了吧。”
皇商老爷抄着手抬起眼皮向火源处望去。
“哎哟,还好走得早”
“但主人....我们好像还有一半货在太子殿哩”
靠坐在车上的男人还没松完一口气便再一次陷入惶恐之中。
“不早说啊!我早就叫你把货品拉满了!”
“装不下了嘛,是您说为了节约少用一辆车的...”
“废话这么多驾车回去啊”
两人的对话刚刚接近尾声,一个毛耸耸的脑袋仁便从马车座垫下的木箱子里钻了出来。
“这!这这这,长公主殿下!”
黄商老爷的话都还未喊完便被身后的人影一把捂住了嘴。
“小声一点好,裴老爷”
春月的语气冰冷刺骨,将被捂住的男人吓了个够呛。
云禧望着黑夜中盛开在宫廷东侧的熊熊大火像一朵艳丽而危险的花,她左眼皮跳个不停,心口又是止不住的疼痛。
“愣着干嘛,快驾车回去救你们家的货”
“哦...好好好!”
车夫愣了一下便迅速反应过来,驾车朝太子殿驶了去。
一路上云禧都觉得怪怪的,从小禾子传信她入宫被囚,到她和春月偷跑偶遇谢昭黎,再到半路太子殿着火,一切的一切仿佛一环一环的圈套,牢牢的控制与预料着她的行动,让她不得不从。
“我们进太子殿时太子殿下为帮我们做掩护便将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