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十五,除了阖宫嫔妃向皇后行请安大礼之外,皇后也会接见京中宗室王妃与三品以上官员之妻。
只是大齐建国不过二十余年,宗室屈指可数,而与陛下亲近的也不过寥寥几家,更别提经过先帝夺嫡之乱,还血洗了一批宗室贵眷,于是宗室的请安很快就过去了,谢夫人与谢清徽在偏殿不过等了两刻钟,就等到了皇后宣召。
虽因东宫之事,众人猜测纷纷,只是皇后并未免除阖宫问安及命妇请安,心想,或许太子并无大事发生,否则皇后怎会如此心平气和,可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封闭东宫呢?众人心中各有思索。
为着豫章郡王妃是谢清徽的堂姑母,皇后特意把她也留了下来。
“给皇后殿下请安,皇后殿下长乐无极。”殿中二十余人乌压压的跪下请安,皆是京中一品官员内眷不说,还按亲近程度做了划分,这一批人是皇后更重视亲近的官员内眷,同时也代表了圣上对于她们夫郎的看重。
皇后温柔道:“各位夫人娘子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命妇们各自入座之后,皇后才开口道:“今日劳烦各位夫人与娘子们进宫问安了,本宫一切安好,还有喜事向大家宣布呢。”
“哦?不知是什么喜事,竟要劳烦皇后殿下?”诚国公夫人探身接话。
皇后殿下示意谢清徽上前道:“夫人们还不知,谢太傅家的大娘子,与安国公府的二郎君定了亲事,婚期就在九月里。”又转头看向豫章郡王妃和谢夫人道:“二郎是陛下的表侄儿,从本宫这里论,清徽也是本宫的外甥女,还是皇嫂的堂侄女,自然也算咱们皇家的喜事了。”
众位夫人纷纷恭喜道:“原来如此,还未好好向谢夫人道贺。”
谢夫人也只是微笑的向大家回了礼。
诚国公夫人拍掌笑道:“谢娘子那两年在阳夏祖宅,要说还是安国公慧眼,如今娘子刚刚回京,就被安国公府定下了亲事,都怪我家老爷慢人一步,否则的话,谢娘子合该给我做儿媳才是。”
如今皇后给谢家做脸,更拉上了豫章郡王妃,此话便有奉承皇后,亲近谢家之意了,众位夫人娘子们也只得陪笑,心中暗骂诚国公夫人惯是会取巧讨好的。
萧皇后挥手示意谢清徽上前道:“本宫也是你的姨母,你如今出嫁在即,本宫也没什么好为你添妆的,只命宫中尚宫局为你赶制了嫁衣及冠饰,你来看看可好。”
谢清徽跪下行大礼道:“臣女多谢皇后殿下,皇后殿下所赐也是长者所赐,清徽不敢辞,只是心中感念殿下,愿殿下长乐开怀,如意安康。”
萧皇后心中赞叹:她并不喜欢那推来推去不敢接赏的态度,也厌恶她们嘴上说不敢,心中巴不得赶快收下的口是心非之态,反倒是谢清徽落落大方的样子很得她的心意,足见谢氏好教养。
两个内侍将一个紫檀木箱子提上来揭开摆在谢清徽的面前,谢清徽只打量了一眼,便跪下道:“殿下所赐,臣女喜不自胜,只是臣女观之,这嫁衣与冠饰,据按宗室郡君规格所制,臣女岂敢僭越。”
谢夫人也上前道:“殿下这份赏赐,实在太厚,臣妇与女愧不敢受。”
皇后心知肚明圣上要向谢氏施恩,只不过把这个天大的好处给了自己和太子,于是开口劝慰:“清徽是本宫的外甥女,二郎又是陛下的侄儿,陛下很是欣喜这门婚事,已经同意本宫所请,赐予清徽郡君爵位,封号长宁,至于二郎之处,事涉前朝,陛下自有封赏。”
既是圣旨,谢清徽母女也没有推辞的余地,行礼谢恩之后就坐回了原位。
于是皇后便开始与其他命妇寒暄,时不时的也会观察谢清徽的动静,只见她气度娴雅的坐在那里,垂眸安静,一举一动合乎天家规矩,便是听其他夫人说什么轶闻,也不见失态,不改其色。
萧皇后这样观察谢清徽也是有原因的,如今的太子妃出身清河崔氏,是颇得她心意的佳妇,不仅诞下嫡长孙代王,更是把东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不仅皇后满意,太子与皇帝也很是满意这位太子妃。
只是自己的次子越王今年才十四岁,还没有定下王妃,既然要亲近谢氏,保全东宫,那倒不如再结一门亲事,一来可以给东宫加注砝码,二来可以让自己的两个儿子更加亲近,三来也能为自己的儿子找一个靠谱的王妃,可谓是一箭三雕。
如今谢氏还有一位二娘子,虽然是庶出,但是五姓教养极好,不管嫡出还是庶出,都是一样优秀,更何况谢夫人也很是疼爱自己这位庶女,那……
皇后心中有了打算,便转头问谢夫人道:“清徽已然定了亲事,听闻家中还有一位二娘子,书读的极好,有女诸生的美名,不知可定下来人家?”
殿中默然了一瞬,都在好奇皇后殿下此时的打算。
而谢夫人心中一突,联想到自家老爷之前说的话,只得谨慎回答道:“清雯今年才十岁,我们夫妇疼爱幼女,所以还未定下亲事。”
看到旁边使眼色的豫章郡王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