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为,反倒是把在江南行宫的宫女换了出来献媚阿耶,若让陛下知道,那可是死罪,还有这样做,他从情感角度上,对得起阿娘吗?
李靖安闭了闭眼道:“想办法抹去世子在江南的一切动作,那你查到了阿耶为何突然有此反常行为吗?”
李四小心打量了他一下道:“谢太傅辞官当日,夫人回了一趟谢府探望太傅,回府之后,夫人与国公爷在书房待了片刻,具体说了什么没有探查出来,国公爷的人守在书房,我们不好靠近,从这天之后,国公爷就开始了反常行为。”
李靖安缓缓转动手中扳指思考,清徽必然不会贸然插手什么,那就说明这些话是岳父带给阿耶的,那岳父又说了什么呢,想到岳父突然辞官,承恩公这几日也常常抱病,李靖安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最近朝中之人都有些什么异常情况?”
李四想了想道:“除了襄王党羽被削的七零八落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
“东宫呢?”
李四道:“皇太孙名位已定,他们自然是欣喜若狂,虽然不敢明着庆祝,但是也不知道悄悄出去吃过多少次饭了。”
李靖安瞬间明了:“不愧是岳父,姜还是老的辣。”
李四疑惑不解。
“皇太孙名位已定,襄王党羽也已尽除,只是此时朝中的平衡已经被打破,皇太孙年纪尚幼难以弹压,东宫旧臣不会再开心太久了,陛下马上就要处理他们了,除此以外掌握兵权的大臣,陛下也会慢慢剪除,为皇太孙铺路。
岳父与承恩公率先看破了陛下的心思选择急流勇退,只是为了清徽,岳父也不会让安国公府卷入灾祸,所以暗中提醒了阿耶,阿耶此时的行为看着极为荒唐,可是对陛下来说,一个沉迷酒色还犯小错的废物,可比一个清醒的国公让他放心多了。”
李四也叹:“谢太傅不愧是陛下近臣,若论揣摩陛下的心思,国公爷确实逊于太傅良多。”
“那突厥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
李四恭敬的递上一封信道:“这是经由王管事递过来的信。”
李靖安看完之后,默默销毁,只是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看向窗外。
李四想了又想还是说:“主子,不如您什么时候还是暗示夫人一下吧,这次夫人心血来潮做生意,误打误撞的帮了我们,可是下一次却未必有这么幸运了。”
思考了良久,李靖安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知道呢,只是清徽那个人……最恨别人骗她了,罢了,我再想想,你先出去吧。”
李靖安这边还在思索着如何面对谢清徽,却不想谢清徽已经有所察觉。
……
汤池之中,李静姝碰了碰她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谢清徽回神道:“唉,还不是二哥突然说有事吗,和元娘子的这个生意我还是挺想做成的,若是有什么意外的话可怎么好。”
“生意?是元娘子那个即将要开业的烧烤铺子吗?”
“是啊,阿姐你怎么知道的?”
李静姝摆手:“嗨,那天去元娘子的射箭馆听说的,这个元娘子还真是了不起,很有头脑的,你若是和她做生意,定是稳赚不赔的。”
谢清徽也点头:“对啊,所以我才希望顺顺利利的,也不知道供货出了什么事情。”
李静姝想了想道:“是以前那个在阿娘手底下的王叔吧,之前给咱们送羊的也是他。”
谢清徽状似无意提起:“那我还真不知道他姓王,只是听二哥夸他很有本事,后来就回云中了。”
李静姝玩着手中的花瓣道:“唉,这个王叔也是可怜,我还是听阿娘身边的老人说的,王叔的阿娘本是云中人,后来被虏去突厥才生下了他,王叔也有一半突厥的血统呢。”
“那后来呢?”
“后来王叔的阿娘带着他艰难逃回了云中,恰好当时外祖母他们在云中买了些奴仆,就把王叔买来了,等到阿娘出嫁的时候,就把王叔拨给了阿娘使唤,好不容易攒了些家当想回家奉养自己的阿娘,却没想到王叔刚回去,他阿娘就病逝了,也真是可怜。”
谢清徽的眸子动了动也叹:“确实,若是提早一年回去,也还能送自己的亲人最后一程。”
“王叔当年受了阿娘诸多照拂,而且这个生意又能赚钱,他肯定会答应的,你别担心了。”
谢清徽也点头:“希望吧,阿姐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蜜雪喝奶茶啊?”
李静姝摇头:“我就不去了,我和萧豫约好了去打马球,你若是去的话,记得多带些人,否则阿弟肯定不放心。”
谢清徽调侃了几句她和萧豫之后就换了衣裳准备离开。
坐在马车上,谢清徽心神不宁,因着从前在阳夏的时候,接触了不少技人,她是懂一点口语的,当时李四说话虽然声音小,但她分明看出了是在说突厥与江南,李靖安,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