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
谢清徽似乎想在他的眼里找到撒谎的意味,可是什么都没发现:“那好,你告诉我,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究竟想要什么?”
“清徽,我想要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此刻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谢清徽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清晰的欲望,那是对权力的野望,也是对巅峰之处的无尽向往。
谢清徽有些脱力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道:“阿姐知不知道?”
李靖安摇头:“只有你,你是唯一一个。”
“所以刺杀君上,你是真的想让他死吗?”
“不是,想让他死太容易了,紧接着皇太孙即位,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成章,想要获得权力,只能起兵造反,那后世史书记载,李家就只能是乱臣贼子。”
谢清徽讽刺道:“难不成你还想清清白白的像朵纯洁的小白花一样获得一切吗?”
李靖安对于此刻浑身炸毛的谢清徽并不介意,继续道:“可若是君主无道,奸臣当权,清君侧便是师出有名。他本身就是一个内心极度多疑的人,此次刺杀过后,他的心中就此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不管是为皇太孙铺路也好,还是自己的私心也罢,朝中马上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谢清徽有些震惊:“你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随即苦笑道:“软刀子割肉,确实是更致命一点。”
“可是你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背叛你吗?”谢清徽步步紧逼。
“你不会的,清徽,你知道你爱我。”
是啊,即使谢清徽再不愿意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对李靖安的感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从最开始单纯的联姻同盟,变成了此刻略带朦胧的爱意。
她不知道是何时发生了改变,她只知道,她此刻的生气不仅仅是因为他身为同盟的欺瞒,更因为他是自己的夫郎,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明白自己的枕边人。
在自己还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情感之时,就已经被对方所捕获,谢清徽站起身与他对视:“那你呢?你真的爱我吗?”
李靖安抬起手为她整理额间的碎发:“清徽,如果不爱你的话,我根本没有必要与你摊开一切来讲,也没有必要告诉你我此刻想做什么,做一对相敬如宾而又貌合神离的夫妻也是世家正常的情况不是吗?可是我爱你,我想和你分享我的一切秘密。”
谢清徽弗开他的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好,我今天晚上睡书房,清徽,我给你冷静的机会,可是我希望你记得,我始终爱你。”
谢清徽没有回答,只是拿起快要熄灭的烛台回了正院,李靖安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握紧的拳头也逐渐松开,已经是一手心的汗。
李四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自己主子略微失神的眼神道:“主子,如果夫人她想离开呢?”
“不会的,她不会离开我,我也不会放她走,这一辈子,我们都是结发同心的夫妻。”
李四明白自家主子,看着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云淡风轻样,实则内里格外偏执,如果夫人真的没有办法理解主子,选择要离开的话,他不知道主子还会做出什么偏执的事情。
正院。
明镜与明心发觉两位主子都不在的时候有点慌,正准备出来寻人的时候,却发现自家娘子似游魂一般走了进来,她们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害怕道:“娘子,您这是去哪里了?郎君呢?”
谢清徽勉强笑了一下:“他在书房,不用管他,我要去睡了,你们也回去吧。”
二人还是不放心,连忙进去服侍谢清徽躺下才略有惊疑的离开,她们怀疑娘子与郎君闹了矛盾,只是主子的事情,她们也不敢过问,只能等明日白天,看到娘子心情好的时候再劝两句。
谢清徽躺在榻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让她害怕的从来不是李靖安足以诛九族的愿望,而是他这个人。
若是有这样的同盟,她怕是高兴坏了,可他是自己的夫郎,是自己爱的人,是她下定决心要过一辈子的人,他对自己了如指掌,甚至轻易看破她的内心,而自己对却他一无所知,这样不对等的掌控,让她感到害怕与恐惧。
因为他爱自己,所以愿意分享一切,可如果有一天他不爱了呢?这样心思深沉的郎君又会怎么对待自己呢?
她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或许短暂的逃避可以让自己更加清醒,谢清徽蒙上被子选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