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论是文治武功还是性情才学都不相伯仲。
后来和帝有心夺嫡,刻意在肃睿皇后面前塑造孝子形象。日复一日的,随着东宫的崩溃和肃睿皇后的枕边风,皇帝终于下定决心废黜东宫,改立和帝。
人们对于这件往事仅仅一语带过,但是那段时间的朝堂真是乱的让人心惊。东宫党羽与和帝党羽在朝中互相攻讦,他们为了各自的主子使出百般手段,千般毒计。
那个时候没有人去关注百姓民生,他们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为了来日的泼天富贵抛头颅,洒热血。
后来和帝登基,朝中宗亲蒙难,东宫党羽被屠杀殆尽,甚至有好几个府第都被杀绝了,京中一时间血流成河,大齐也元气大伤,可见夺嫡带来的后果有多么的可怕。”
谢清徽没有回避阿耶的视线,只是目光坚定:“可是和帝在许多方面的确远胜废太子,仅仅因为他是嫡次子,就要向无能的兄长俯首称臣吗?”
谢凌默不吭声,对于太子和魏王,他在心中也曾细细考量过。论起开疆拓土之能,太子的确不如魏王,只是太子有太子的好处,如今的天下已经经不起战乱了,太子的性情也算是平和,做一个守成之君是绰绰有余的。
他虽然比不上当年的章仁太子那般聪慧,只是有当今和魏王打天下的基础在,太子完全可以效仿汉文帝实行修生养息的黄老政策。
但如果是魏王上位,情况就大大的不同。自己早已经看透了这个女婿,魏王并不是安分的人,他骨子里与和帝有诸多的相似之处。只是仁穆皇后对于他的影响和少时所受的苦难又让他与和帝有相反之处,他更冷静,也更有耐心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魏王就像黑暗里那一双等待猎物落单的猎人眼睛,他会花足够的心思与时间慢慢的将太子拉下储君的宝座,取而代之。
这样的人其实很可怕,他内里心机深沉,面上却依旧一副忠厚坚毅的样子,即便身为他亲生父亲的陛下,也很难猜测出魏王的心思。
谢凌有的时候会后悔把女儿嫁给他,但是有的时候又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护住女儿的平安。
他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如今的我们和博陵崔氏,何尝不是当年的元氏与兰陵萧氏呢?废太子一朝落败,元氏也就此退出朝堂,现在想来真是令人唏嘘。”
这次轮到谢清徽沉默了,她的确是支持也更加看好自己的夫郎,只是她不能任性的把谢氏卷入夺嫡之争中,这是养育她长大成人的母家。
正如阿耶所说的那样,夺嫡之争惊险万分,倘若二郎落败,自己绝不会独活,可等到那个时候,陈郡谢氏该如何自处呢?
父女二人对此并没有达成共识,谢凌也就不再提及了,感觉到了气氛的僵持,谢夫人拉着谢凌的手臂道:“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说这些干什么?炽繁早就备好了午膳,咱们都去用膳吧,大中午的你不饿啊?”
……
恰逢谢清平下值,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了午膳。
午膳过后,谢凌和谢夫人都去午睡了,谢清平他们兄弟三人也都要各自忙碌,于是谢清徽就和嫂嫂,小妹一同在花园里漫步消食。
坐在亭子里,谢清徽也关切起了嫂嫂近日睡眠如何,毕竟自江夏郡公被软禁之后,嫂子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是很好。
听到小姑子关心自己,杨炽繁欣慰一笑:“好多了。我已经听辅机说了,是魏王为前朝宗亲求情,陛下才还了阿耶的自由,否则我都不敢想象,阿耶那样骄傲的人怎么会受得了宗正寺和大理寺的看押呢?”
曾经的江夏王是翱翔九天的雄鹰,如今的江夏郡公因着身份只能在京中深居简出,谢清徽还是有些担忧他是否会习惯如今的生活。
杨炽繁对此反倒是很满意:“你不知道,从和帝开始疑心阿耶的时候,阿耶就已经无心战事了,后来母妃离世,阿耶更是心灰了一大半。
如今他年纪渐长,曾经的旧伤也在此时找上身来,能够在京调养,安度晚年,已经是我不敢想的结局了。”
看出了嫂子是真心实意的庆幸与满足,谢清徽也就放下心来。至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所在乎的亲人都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