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徽的心中很是动容,大嫂……她是真的没有白养这个小叔子,而赵王妃的品性也真的是难能可贵。
或许是怀着孩子心软,又或许是赵王夫妻的赤诚打动了她,谢清徽先是扶起了赵王妃,然后对倔强不肯起身的赵王道:“你不了解你二哥,你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你是在威胁他。如果你相信二嫂,那就回府等消息吧,我会尽力劝说的。”
赵王眸中的光有些黯淡:“二嫂,二哥他会同意吗?”
谢清徽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他同意了,你也没有办法现在就把大嫂接走,至少要等风波过去,还有……你还没有问过大嫂愿不愿意离宫。”
赵王神情急切:“怎么会不愿意呢,太……废太子虽然是我大哥,但是他这些年对大嫂并不好,大嫂不会为了他守在这凄冷的宫里的。”
谢清徽看向东宫的方向:“三郎,你还是不明白……罢了,先回府吧。”
谢清徽转身进了千秋殿,徒留有些慌乱的赵王和若有所思的赵王妃在原地。
……
李靖安对外面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只是专心致志的批奏折,看似没有怒火,但是谢清徽知道,他心中的火气不知道窜了多高。
谢清徽蹑手蹑脚的端了一杯蒙顶石花茶,故意变了声音道:“殿下请用茶。”
李靖安的手一顿,然后顺势接过尝了一口,头也不抬的说:“嗯,泡的不错,你是哪个宫的宫女,来孤身边伺候吧。”
谢清徽上前拧他耳朵:“你说什么?”
“痛痛痛,娘子,真的好痛。”
李靖安拿下她的手笑:“你一进来我就知道是你,不过平白逗你玩罢了,你还真的谋害亲夫啊。”
谢清徽的杏眼瞪得老大:“谁知道呢,某人现在都是太子了,若是想册封些奉仪良媛什么的,我哪里敢吱声。”
李靖安也不批折子了,而是用撒娇的语气道:“让我抱抱嘛,你看我眼下的乌青,我已经好几日不曾安眠了,太子妃殿下就当疼疼我好不好?”
谢清徽故作不讲理:“真的吗?谁知道你是熬夜批折子还是去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李靖安哀叹一声:“娘子着实是冤枉了我,我满心满眼都是娘子,哪里会红杏出墙呢?”
谢清徽也不装了,而是轻抚着他眼下的乌青:“这几日很累是吗?”
李靖安亲吻了一下她的手:“累,也不累,累的是清理陛下和太子留下的弊病,不累……则是有娘子陪伴在侧。”
谢清徽抽出了手微嗔:“嘴巴像抹了蜜似的,先别忙了,我给你带了些吃食。”
明镜掀开食盒,只是普通而又家常的素饼,肉饼还有两碗云母粥。
李靖安吃的津津有味,看他的样子,谢清徽就知道他这几日定然是忙的连饭都没来得及吃,想说的话也不由得吞回了肚子里,只希望他能安安静静的用一顿膳。
用完膳后,李靖安看着若有所思的谢清徽:“三郎他们走了?”
谢清徽点头:“嗯……大嫂和那几位县主,你打算怎么办?”
“可以放他们出宫,但是要五年以后。”谢清徽没想到他答应的那么痛快,惊喜中还带着一点狐疑:“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何苦让三郎夫妇跪了那么久?”
李靖安冷笑:“在他的心里,我就是如此不通人情的兄长吗?难道我还会苛待寡嫂和几个侄女吗?不管是出于感情还是向天下立牌坊,我都会善待她们。
三郎倒好,直愣愣的跪在千秋殿威胁我,我是他二哥不假,但我还是大燕的储君,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意愿和想法。让他跪在那是为了想明白这个道理,以后不要凭着一腔孤勇就做出脑袋发热的决定。”
谢清徽靠在他怀里:“二哥分明还是很疼三郎的嘛,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既然错了,你这个做兄长的就应该指点他,三郎还小,哪里懂得这些。”
李靖安捏着她的下巴对视:“别暗戳戳的替他们说好话。”
“好了好了,不说了。”谢清徽想起身,却被他拉入怀中。
李靖安轻抚着她的肚子:“孩子都快四个月了,你这个做阿娘的还不老实。”
谢清徽撇嘴:“我这个做阿娘的不老实,你这个做阿耶的呢?咱们长乐都四岁了,你这么长时间没见她,只怕她都不认识你这个阿耶了。”
李靖安这才想起来女儿,忙问:“兕子呢?”
“被哥哥抱去了,这么长时间没见,阿耶和阿娘想外孙女了。”
听到女儿去了岳父母家中,李靖安还是恋恋不舍:“那让舅兄早些送回来啊,就别在府中过夜了。”
谢清徽偷笑,转而提起正事:“什么时候让我去见见大嫂?”
李靖安的笑意变淡:“你还怀着身孕,我怕她……”
谢清徽摇头:“大嫂不是那样的人。”
李靖安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