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轻盈如洋流,似乎丝毫不受深海压力的影响,而涛生则越来越吃力,直到晕头转向,快要昏厥过去才终于踩到海底,一抬眼,鲛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四周如同夜空般满是闪闪烁烁的亮光,糜集的鱼群在水草礁石丛中穿行,像一片片移动的斑驳暗影,光睑鲷眼睛下方发出蓝色的光芒,龙头鱼全身散发着淡白色的微光,灯眼鱼的眼睛下面像是挂了盏小灯笼,光头鱼的整个头部都在发光,闪光鱼散发出耀眼的绿色亮光。
涛生不敢乱动,盘腿吐纳调息,一股强大的灵气向他的身体喷涌过来,涛生觉得自己简直跌入了灵气的海洋,要被灵气淹没了,这是梦吗?在晕头转向的深渊之中这大概是个梦吧……
灵幸打开牢房的大门,进去给师傅请安。
三颗鸡蛋大的极品夜明珠把小小的牢房照得亮如白昼,夜明珠的亮光在洁白中泛着莹润,不比烈日下天光那样刺目,像有些薄云的秋日之光。丹炉中的火焰安静地跳动着,房中弥漫着植物动物矿物混合的丹药香气,敖醴正阅读玉简中的典籍书册,见灵幸进来问安,只微微点了点头后,继续看书。
灵幸安安静静盘腿坐在师傅身边,闭眼修炼,偶有心得或者阻塞处与敖醴交谈几句。
灵幸才安坐没过多久,火焰儿就顶着一头火红的头发,裹着满身的绿色水草,描眉画眼地进来了。
“鲛兄来得真早呀!”听着火焰儿又粗又尖又拙又媚的声音,灵幸心中不禁一颤。
火焰儿近来苦于费了半天光景画好的妆容入水即花,索性把避水珠戴到头上,又央着灵幸帮他去寻不怕水的胭脂水粉,天天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不休。
“算算现在应该是修仙界的五年中演,你再去跑一趟吧,把我这个灵简送过去。”敖醴吩咐道,“切记,不要跟他们说我的事情。”
这一次火焰儿一点儿也没推脱,满口答应,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修仙界的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和金银首饰,可惜囊中羞涩,于是厚着脸皮伸手问敖醴要跑腿费。
灵幸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子交给火焰儿,火焰儿拔出瓶塞倒入掌中一看,咧嘴乐了,“千金难求的鲛人泪珠,是你哭的,还是你家谁哭的?”
敖醴递了块龙鳞给火焰儿,火焰儿高高兴兴将两样东西收拾好,挂在脖颈上,变回鸟身,向海面飞去。
看着火焰儿远去的背影,灵幸问道,“这监狱的符咒,师傅有没有找到办法破解?”
敖醴抬了抬手腕,手上的玄铁锁链发出了一阵声响,牢房墙上的符文跟着一阵闪动,“这儿很好,很清静,适合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