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天主人朱雀云丹自焚而死的消息传遍了江湖,自然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
灯蝶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的,当下就派人前往不夜天,要掘出尸体来验尸,被刀兽剑禽死死守住了。
眼见刀兽剑禽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彩纹蝶和毒炽盛只得先行回去禀告灯蝶。
若是如此简单就被糊弄住了,那就不是灯蝶了,于是他一面加派人手前去夺尸,一面暗中派人追查是否有可疑之人。
刀兽剑禽死守无法,眼见就要被杀时,素还真赶到,救下两人。
又是一阵厮杀,最终天蝶盟众人不敌,撤回老巢。
另外一边风清婉亦匆匆赶路,她仔细研究了路观图,先选一条最近的路下山来到小镇,她不敢耽搁,雇了一辆马车便连夜离开。
如此循环往复,一个村镇换一个车夫,最终三天后,她到了一个繁华的城,人流如织的地方,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衣衫朴素的妇人。
她先找到了药铺,配了避子汤,已经过了三天,她也不确定还有没有用,一切就看天意吧。
无时不刻都在焦虑着生命安全,这个孩子只能放在后面了。
她默默祈祷他不要来,不然她还得想办法堕掉,既然结果一样,希望孩子能做一个更明智的选择吧。
喝了药,在城里歇了一晚,第二天继续走,走得越远越好。
黄药覆面,掩去如雪肌肤;粗布衣衫,遮住玲珑身材;特制药丸,消去清脆嗓音。
为避免引人怀疑,她亦刻意藏富,假装成一个要去远方为亲人奔丧的女子,路途遥远不得已雇马车,锱铢必较,一路倒也平安。
十天过后,她终于远远离开了天蝶盟的势力范围。
于是她择了一个民风淳朴的小城安定了下来,这里鲜少有江湖人的踪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平平无奇,适合隐居。
天蝶盟与素还真怎么样,她已经不再关心。
其实在跑路过程中,她亦有无数次想起素还真,想起那一夜旖旎,不知道是本体记忆,又或者是她雏鸟情结,每每走神,定然是沉浸于那段回忆。
每次回神都只能无奈,幸亏跑得快,不然只怕她也要陷进素还真的温柔乡里。
到时候风采铃本体回来了,她又恋恋不舍,岂不是要引发女人之间的大战。
她讨厌雌竞,也讨厌恋爱脑。
眼下她能安定下来,只盼着哪一日做梦便能回到现实。
不夜天这边,风采铃头七过后,秋分,刀兽剑禽三人便依照她的“遗愿”,退隐江湖去了。
风采铃的秘密,他们三个守口如瓶,一切证据都销毁干净。
就在三人走后,便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来到风采铃的墓前,挥锹掘开了坟墓。
里面的尸体已烧焦变形,因时间匆忙,尸体甚至没有做细致处理,只是草草收敛一番,烧毁的嫁衣,手腕的冰丝依旧在。
那人细细一端详便发现了端倪:“俺老秦就说,因为一夜情就自焚,天下哪有这么傻的人,哼,素还真说什么为情失智,俺老秦看你脑子清醒得很嘛。”
荫尸人叽叽喳喳:“大仔,哪里不对?”
秦假仙道:“若是自焚而死,烈焰焚身时,定然会挣扎,周身烧痕均匀,嫁衣想必也不会有比较大面积的残留,你看这具尸体,压在身下的一侧,嫁衣残留非常完整,说明焚烧之时人已经死去,才能忍受住烈火焚身一动不动。”
荫尸人挠挠脑袋:“会不会先自杀,再焚烧?”
秦假仙瞪眼,一巴掌拍上业途灵脑袋:“二仔,你在怀疑老大?”
荫尸人跳开三尺远:“不敢不敢,大仔,我只是虚心学习。”
秦假仙得意洋洋:“就算是先自杀再焚烧,死亡也有一个过程,呼吸会吸入大量浓烟,你看她的烟灰只有鼻子浅层的地方有,所以排除了这个可能。”
荫尸人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赞!还是大仔聪明!”
秦假仙摇摇头:“不过说起这个风采铃,还真是狠心哩,好啦,二仔,快把这个可怜的替死鬼放回去,以免以后走路撞鬼。”
荫尸人巴不得快点搞,毕竟这尸体已经臭得不成样子了。
秦假仙来到琉璃仙境,愉快地嚷嚷:“素还真呐,你猜猜怎么样,真被你说中了!”
素还真回过神来,面上带了一丝喜悦:“当真?”
秦假仙拍拍胸脯:“比珍珠还真。”
凑近素还真,悄悄说了一番。
素还真颔首:“有劳你,秦假仙,只是这个消息你知我知,莫要走漏风声。”
秦假仙“嗨”一声:“俺老秦又不是白目。”
然后又道:“不过素还真竟然能做出掘人坟墓的事情,可真是令俺老秦大开眼界呀。”
素还真淡淡一笑:“咦,素还真只是说出疑问,掘人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