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清婉成亲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素还真都处在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当中,一切都好像不是真实的。
大约因为风清婉本身比较理性,以至于素还真总觉得她选择成亲,更多是出于局势的考虑,也许有爱,但是可能不够多。
他很贪心,他希望她满心满眼都是他,可又知道不可能。
再加上他常年奔波在外,陪伴她的时间并不多,心生愧疚的同时,更加患得患失。
他这个丈夫,其实很不合格。
他平时会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因为他的身份决定了他不能感情用事。
有一天他和崎路人在商量事情,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天气寒冷,素还真看着窗外的飞雪,突然道:“我要回家了。”
崎路人惊讶于他突然岔开的话题:“嗯?”
素还真道:“绿蚁醅新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崎路人趣味一笑:“哦,原来你是想喝酒了。”
素还真笑笑:“实不相瞒,我是想清婉了。”
素还真是一个感情极其内敛的人,他谦让冲和,藏巧于拙,鲜少会有感情外露,因为那意味着会将他的弱点暴露在人前。
一个人暴露了弱点,通常是苦难的起源。
崎路人哼笑:“素还真,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素还真没有反驳,而是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我知道,走了。”
琉璃仙境亦下了大雪,他远远望去,白雪皑皑覆盖了山头,却并不让他感觉到寒冷,大约是因为琉璃仙境此时依然亮着的灯火,在黑暗的夜里,在飘雪的夜里,给归途的旅人拂去了心头的寒霜。
清婉还没睡么?
他想起来,似乎和清婉成亲后,琉璃仙境夜里门口总是会亮着两盏灯火。
他心头一暖。
踏进家门,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屋里烧了地龙,即使寒夜滴水成冰,这里依然温暖如春。
客室的灯火已经熄了,书房还亮着灯,他轻手轻脚走过去,透过隐隐约约的窗纱,摇曳的烛光里,风清婉正在伏案清算账目。
素记奶茶铺生意很好,她每天都有很多账目要清算。
他轻轻推开门,“吱呀”一声轻响,她回过头来,看见他,唇角挽起笑容:“你回来了?”
素还真点头:“嗯。”
她放下笔,走过来,拉过他的手,微微皱了眉头:“外面这么冷么?手这么冰。”
他注视着她,几不可察的点头,语气低微:“很冷。”
她攥了攥他的手,仿佛要给他一些她手心的温度:“我给你拿手炉暖一暖手,嗯,你饿了么?我今天煨了鸡汤。”
素还真看她半晌,却将她拢入怀中:“我今天很想你,让我抱一会儿罢。”
她在他怀中轻笑:“咦,这很不像素还真说的话呢。”
素还真亦轻笑:“嗯,我也觉得不像。”
她环住他的腰,仰起脸看他:“好罢,那可以抱紧一点。”
于是他将她更拢紧一些,汲取着她身上令他安心的香。
她轻声问:“是事情进展不顺利么?”
他摇摇头:“不是。”
她了然一笑:“看来是真的想我了。”
他“嗯”一声:“想起你说的那首诗,想喝酒了。”
她抬眉:“确定么?”
他低笑:“可以慢点喝。”
她先给他做了一碗鸡汤馄饨,再煨一壶酒,取些茶点,放到露台,倚在贵妃榻上,一人一杯慢慢喝。
素还真酒量极差,一杯便倒,喝到半杯时他开始脸红:“清婉。”
风清婉看他,轻笑:“嗯?”
他眼睛也是红红的:“你知道么,我总担心会失去你。”
她挑眉:“为何如此想?”
他摇摇头。
她慢慢凑近他,语气温和:“素还真,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担心。”
他面容有一丝忧郁:“我怕你不够爱我。”
她轻轻一叹:“你啊,真是傻。”
素还真偏头看她:“真的么?”
她点头。
他突然就来了小性子,气鼓鼓坐在一边不说话。
她忍不住一笑:“嗯,那,你想让我怎么证明爱你呢?”
他破费脑筋地想了许久:“每次我回家,都要跟我要个亲亲。”
她哑然失笑,捧住他的脸,轻轻落下一个吻。
他的脸更红了,然后…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素还真对昨夜之事毫无记忆,只记得他好像喝了酒。
风清婉见他醒来,笑:“早啊,素还真。”
她想起了什么,指指嘴唇,素还真:“嗯?”
风清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