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那位先知去世了。”兰斯德罗躬身站在沙发旁,这位丧妻的男人经受不起打击,短短一个星期时间变得颓废。
“兰斯,”奥萨维奇微微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报纸摆在一侧。
他的胞弟也走了,尽管卡维尔生前犯了太多错,但他会给予胞弟死后应有的体面。
法切尔的德克撒三兄妹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奥萨维奇面容平静无波澜,用那双如同海洋般静谧的眼睛睨着与自己并不亲近的儿子,“你还有女儿,要是一直以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她该怎么想?”
“你说蒂娜会不会认为她的父亲是个经受一点打击就一蹶不振的男人?”
兰斯德罗低着头,死死地盯着地面,双手紧紧握拳,骨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上白。
他没有回话,而奥萨维奇也没有继续讲下去,只是静静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兰斯德罗自小丧母,而奥萨维奇也从未关心过他,这位喜欢与奥萨维奇对着干的男人最在乎的便是他的妻子与女儿。
这一点,奥萨维奇很清楚,他知道怎样才能让儿子振作起来。
良久,兰斯德罗才用那像是能被风吹散的声音道,“知道了。”眼底泛青,他感到倦怠。
足足半个月,克里斯蒂才重新返回霍格沃茨,当双脚重新踩踏上霍格沃茨的地板时,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她恍惚地看向校长室桌子旁坐着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有那么一刹那,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与她记忆里年轻时候的红发男人重合在一起。
在她作为克莉丝时,这位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还是变形课教授,那时的他比现在年轻的太多了。
“克里斯蒂,”邓布利多似乎并不惊讶于少女的出现,他柔声道,“节哀。”
一束波斯菊出现在老人手中,他递给了面前沉郁的少女。
他希望女孩能够幸福快乐的活着,无论是克莉丝还是克里斯蒂,她们活得都太辛苦了。
“邓布利多教授。”克里斯蒂勉强扯出一道笑容,她记起一年级学期结束那会儿邓布利多在医务室与她的对话,于是低声问询,“是不是从一年级的时候,您就知道我是克莉丝·德克撒·法切尔。”
邓布利多听到少女的话,顿了几秒,叹了口气道,“你们长得太像了,又都是法切尔家族的孩子,我很难不将你们联想到一起。”
“为什么我们会这么的相像......”克里斯蒂不解,“我的祖父给我看了葬礼的回忆,格林德沃先生曾预言克莉丝将会成为祖父的接班人——也就是我,但为什么是我?”
承受着两个不同时期的记忆令她感到疲惫与不安,在母亲过世后,这种负面情绪对于失去唯一的避风港的她影响颇大。
“奥萨维奇没有告诉你......这很正常,因为他也不知道。”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孩子,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你有权知道这些。”
“告诉我!”克里斯蒂高声道,“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
不同于其他人称呼邓布利多为校长,克里斯蒂还保留着作为克莉丝时对于他的称呼。
“卡维尔,也就是奥萨维奇的弟弟,你的二哥。”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愿意提起这个人,“你记得他吗?”
“我知道他,他是个先知。”克里斯蒂很快就接上话茬,尽管她只对卡维尔有一面之缘。
“格林德沃也是一位先知,正如你说的,他预言克莉丝会成为奥萨维奇的接班人——也就是你,但他没有说出克莉丝是怎么成为你的,又或者说,你是怎么成为克莉丝的。”
克里斯蒂没出声打断邓布利多的话,她沉默地看着木质地板。
“灵魂真的是一种妙不可言的魔法。”邓布利多感叹道,“我们仅能得知的是,巫师的灵魂由两部分构成,一半代表着神智,一半装载着魔力。”
“卡维尔在克莉丝死后取走并且保留了代表着神智的那一半灵魂,于埃利凡纳生产当日,他将原本克里斯蒂代表神智的灵魂扼杀,将克莉丝的那一半灵魂放了进去......”
“克莉丝与克里斯蒂有着血缘关系,二者之间的灵魂能够成功的融合在一起。”
邓布利多用了第三人称描述这个故事,因为它太绕了,克里斯蒂与克莉丝二者之间已经密不可分。
“而你在二年级进入密室昏迷后,灵魂回到五十年前这并不是一个意外,可以说,无论你什么时候昏迷,灵魂都会回到那个时期。”
“所以,我能够与你对话的灵魂是克莉丝,而我现在使用的魔力是属于原本的克里斯蒂。”少女往后倒退了几步,面色苍白,“我就是个鸠占鹊巢的玩意儿......”
“孩子,真正的克里斯蒂很无辜,但你也同样无辜......”邓布利多轻声安慰,“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不知者,终归还是无罪。”
“她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