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没来由的心慌。还想再问上什么,但顾遥闭口不言,一句话都没透露,神情间带着莫名和疏离。
“王爷说,让你过去。”顾遥看了他一眼,便带着人过去。
顾莲生提着心跟在后面,将最坏的都给想了个遍,抿着的唇已然被他咬破了,舌头尝到了一点腥甜,也不知痛的继续。
他从来没觉得从小院到内殿这么远过,明明很近,走过来却好像过了很长时间。
面前的人依旧坐在椅座上,眉峰成横,额间淡漠。还是那样好看的脸,顾莲生却敏锐地感觉到主子似乎在生气,周身都是难以接近的气息。
她手里还拿着一沓纸,视线流连在上边,越来越凉,眼底藏着火气。直到将内容看了个遍,抬眼见眼前人,薄唇轻言:“顾莲生。”
顾莲生忽然生了忐忑,眼皮直跳,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主子。”
“你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
他垂着眼,一字一句都进了耳里,“属下、属下不知。”
“不知。”顾如品着这两个字,问道,“出乱子之前,你在何处?”
“属下擅离职守,甘愿受罚。”他咬着破皮的唇,疼的又松了口。
顾如注意着他的唇,突然笑了一声:“不如你好好说说,怎么和顾寻客一起进来的。你是我的近侍,不跟着我跟着她算什么?”
顾遥站在一旁将前几日的东西交给顾如,不知怎么,她好像觉得主子有点酸意,不像是责问。
但很快她就觉得自己的想法错了。
顾莲生跪在地上,膝盖抵着硬质在发麻,心里猛地一紧抬了眼睛:
“主子……属下是在路上遇到三王爷的,她也担心主子,所以才走到一起的。”
“我没有跟着她。”
他屏着呼吸,耳边还是翻着密信的沙沙声,一道道划着他的心,难捱又磨人,他像是等着刀落下的罪犯,煎熬却避不开。
“顾十二。”顾如平静地将桌上放着的一个牌子扔到他面前,那木牌跳了两下。
“这是你的吗?”
——那是印着他的名讳的腰牌。
也是他找了两日都没找到的东西,他的腰间空落落的,没有东西掩饰着。而现在明晃晃地出现在他面前,顾莲生一僵,抖着手去剑,哆嗦着说:“是,是属下的。”
顾如声音长着,暗含着怒意:
“你说,你的腰牌为什么会出现在顾寻客睡过的宫殿旁边,是巧合?”
“当日值夜的侍卫说突然有动静,不过是顾寻客说醉酒绊了一跤。可是第二日有人发现屋檐的一块青瓦松动了。你说,会不会有人去做了什么?”
顾如看着底下跪着的人身体越加发抖,冷笑着继续:“还有那次酒楼,你在在接着顾寻客时,说了什么?”
一连的问话,顾莲生被砸得头晕,心里害怕着,手背的青筋暴起,抓得衣裳发皱。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害怕地强撑着跪在地上,眼睛却已经悄然闭上,一双眼睫簌簌地抖着。
“我……”
“那日在王府,顾寻客为什么点名要你。”顾如盯着男子,点明道,“你和顾寻客什么关系,要瞒着我?”
顾莲生猛然睁眼,摇头:“没有,没有什么关系,主子……”
他确实有关系,他后半句话便说不出来了。
顾如压着心头的怒火,将桌上的一沓纸都扔了过去,杂乱的纸张落在他身上,不看他:“你看清楚了再解释。”
“在那之前,本王是不是你的主子还没个定论。”
顾莲生怔愣地,手撑着地,如同坠下一块铁石,压在他的心口,让人喘不过气来。
“顾遥,将人带到地牢,看人招还是不招。”她侧眼看了顾遥,便仰着头出神,咬着牙不言。
顾莲生被顾遥带走时什么都没说,手里的纸被他攥得很紧,几乎都要坏了,他恍惚着,被拽着离开。
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片刻后是噼里啪啦东西摔碎的声音,是摆着的那张桌案遭了殃。
守在殿外的侍卫摇头嘀咕:“王爷好久没发脾气了,这下可有得人好受的。”
秋日的天色暗得快,不过几个时辰,就需要点着等才能见物。风也是凉的,垂着树叶作响,在黑夜里的耳力更加明显。
顾楚钰:“陛下,夜里恐怕要下雨。”
“要凉了。”
看着顾逢宜身上的薄衣,他委实有些担心,陛下的龙体关系万民,更是马虎不得。今日的一番也是搞得陛下劳心费神,别明个儿就染了风寒。
“明日你将我衣服拿来寝宫。”
顾逢宜自然知晓顾楚钰的心思,他作为贴身的人,平日管理禁卫军的同时还要照顾着她,随时陪侍在身边。
她也说过这番话,让别人来做,但顾楚钰偏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