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生看着安分，却也没有顺着顾如。那次之后更是一句话也不说了，顾小王爷置着气，也不肯说上两句。
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他一次，只是好久都没见到人了。府里的人也是忙来忙去的，似乎王府里要办什么事。
顾莲生不由多问上一句：“你可知府中最近要办什么要紧事？”
伺候他的小侍摇头，“没有啊，怕是快临近过年了，王爷也就忙一些。”
他和眼前的公子相处了许久，也能看出一两点不同的情绪来，知道此番顾莲生想问的，所以都解释了出来。
“……那，王爷人去哪儿了？”
眼看着他果然问出这句话来，小侍反而不敢说话了，大有沉默的意思，“奴才也不知道，王爷的行踪，顾大人是最清楚的。”
顾莲生没摇头也没点头，似乎知道他有意想要隐瞒什么，抿了唇，转开头。
恰逢刚好看到顾遥进来，小侍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过去：“顾大人，方才公子在问王爷人在哪里？”
顾如早盼着顾莲生能想起她一回，没想到还真有这种可能，当即道：“主子吩咐了，她去西厢料理好事情，就赶回来见你。”
“若是等的急了可以亲自去见她。”
后面这句是顾遥自己添上的，毕竟她也没说假话，王爷心里指定是这样想的。
虽然觉得顾莲生有些可怜，她的心还是偏向主子的。他也再难有容身之所，王爷若真有改变，喜欢上一分，也不失为好的归宿。
至于一直牵扯在两人之间的嫌隙——顾遥反而觉得顾莲生不会说谎，尤其是在王爷面前，只有隐瞒身份这一点，其余可谓是尽心尽力。
哪怕知道了他以前是顾三王爷的人，顾遥也很难升起讨厌的情绪。
不过。
看着早已偏头的顾莲生，她突然想起来有日早上王爷似乎是从别的院子回到寝殿的，前日还喝了酒。当时处理别的事情没有太过在意，如今细想确实有些不对。
那日时辰过早，王爷也断不会早起出门溜圈，瞧着来的方向似乎就是影卫院落。后来也没听主子说过，只是之后提过一句是喝醉了，睡错了地方。
说不准，顾莲生肚子里的真是…
顾遥冒犯地看着人，心里越来越惊，得跟主子说说，要真如此就真错了。
小侍看顾大人匆匆走了，才敢悄悄看人，凑上去，“公子也别太难过了，既然得王爷如此重视，旁人也比不上的。”
“什么意思？”
顾莲生转头看他，几乎瞬间联想道，“西厢里有什么人住？”
小侍暗道不好，他原以为顾莲生清楚，所以方才的沉默是在心伤难过，不曾想他居然不知道这些。
“没，没住什么人的。”小侍不会说话，破绽百出。在顾莲生眼神的逼问中很快松口，“奴也是听说的，是陛下赐给王爷的美人。”
“还请公子别说是奴透露的。”他微微跪下，也是害怕。王爷如此重视，要是离间了两人都关系，怕不会被轻易放过。
“无事，我也什么都没听到。”他用手扶起小侍。
他不觉得意外，也料到会如此，只是没成想厌弃来得如此之快。有的是比他好看的男子，王爷喜欢再正常不过，不肯认他之前腹中的孩子，想来不过是占有欲罢了。
他顾莲生又怎么值得她枉费心思。
哪怕是哄他的话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当不得真，顾如也没有许诺过什么。一国王爷，有再多的人又怎样，陛下选的人，无论家世和样貌也是般配的。
或许，从南湖那次一切就不该发生。不，再早些时候，他就不该来这王府，整个事情落在他头上，害了无辜的孩子，他也成了可笑的存在。
喜欢了也得不到回应的，如果不是那次王爷醉酒，一切都在正轨上。
哪怕是他自戕成功了，也好过如今的境地，不上不下的尴尬。
顾如就不该救他。
他扶着桌面站起来，晃悠着去推来门，被小侍追上来，担心道：“公子要去何处？尽可吩咐我来做。”
顾莲生没做停留，“不用跟着我，我去找找王爷。”
“公子……”他刚想问，眼里的担忧顾莲生看得清楚，“不会发生上次的事，我想通了许多。”
“那你等等。”
得到保证，小侍跑进屋里将紫色裘袍拿过来，往他身上搭着，“外面太冷了，公子还是多穿些。”
顾莲生在屋里穿的不算单薄，但到外面去还是会被冻着，他不放心，免得被顾大人给说道一顿。
直到将领子的细带系好，才打开了门。
“那你早些回来。”
“好。”顾莲生说完，迎面吹来凉风走出去。
下着雪，雪花不大。但能看到的地方裹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能走的道上倒没有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