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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令朝离瞠目结舌,他回复道:“是……,王妃。”
简单过,确实是陈谦润亲口说的,算是钟凝雪关心他、与他“商量”后,他做出的决定,那不是他本意,只是顺势回应钟凝雪的关心。
陈谦润心情复杂:“……”
在外人朝离看来,他以为钟凝雪在故意气陈谦润,她在跟他闹别扭、耍小脾气,至于原因他一头雾水,只是觉得这位王妃与陈谦润必定感情不浅——钟凝雪这般语出惊人,陈谦润都没什么反应,反倒附和着笑了笑。
陈谦润在极力掩饰自己的失望,钟凝雪对此浑然不知,她在等陈谦润商议北上的具体安排,所有她接着语出惊人道:“有什么吩咐你直接说,需要我做的,不过你的生辰我帮不上忙,我没有筹备生辰的经验。”
大概是觉得朝离在场,她不应该这般直言直语,她又道:“但是你告诉我,我会学,我不是太笨,应该能学会。”
陈谦润看着她,轻声道:“好。”
朝歌想走,他站立不安,他误以为那是狗粮,只是卫凡一直未出现,他想起来凌霄应该还在王府中,在陈谦润和钟凝雪都没开口说话的沉默中,哪壶不开提哪壶:“凌霄会一同往燕郡去么?”
陈谦润终于去看朝离,像是在叹气:“你走吧。”
朝离暗中呼出一口气,点头领命、一刻不停离开了永乐殿。
朝离出了永乐殿,迎头便撞见凌霄,他感叹道:“这位郡主当真与众不同,王爷碰上对手了。”
凌霄是了解些内情的,他只笑不答,问朝离:“你见识她讽刺人的本事了?”
讽刺?她没讽刺人吧,朝离不明所以。
凌霄不再问,笑着拍拍朝离,继续向前走路,朝离在他身后问:“北上要你随从么?”
凌霄没回头,答道:“不把他家王妃的病治好,他会放我走么?”
他开玩笑道:“我一自由自在、浪迹天涯的懒散闲人,生生教他安排成了军医,这战场是不去不行了。”
*
永乐殿余下陈谦润和钟凝雪,陈谦润没有再提无关话题,取了纸笔,开始商议给严卿兄长的回信。
他照例写了开头,将他和钟凝雪的近况三言两语写了出来,并礼貌问候严卿兄长。
陈谦润唤她去看信时,她忽然觉得方才同朝离讲的话是不是显得她待陈谦润太冷漠,于是她在信中向陈谦润道了谢,她取了一支笔,在陈谦润写的话后面加上了一句,她写道:“他将我照顾的很好,我很感谢他,请严卿师兄放心。”
她的字迹秀气,形同小楷,写完将信交还陈谦润,在陈谦润的注视下,她显得不太自在,她向陈谦润解释道:“我方才说的都是实话,我……”
她是指不会操办生辰的事。
陈谦润端着信,看着钟凝雪,听她继续说。
“我生辰那天也不在临歌了,”钟凝雪道,“父亲还在边疆给我筹办过,其实不管在哪里都一样。”
她少说了一句话,应该是你身边有人陪着,在哪里都一样。
“等北上回来。”陈谦润没让她说下去,他许诺道,“我们去汴城,给你补办。”
钟凝雪不需要,她想拒绝。
陈谦润又道:“是我们成婚后你的第一个生辰,我一定要上心。”
陈谦润没有说提前办,钟凝雪能想到从今日往后王府中所有的动静都会影响陈济的行动,所以陈谦润也从来没有提过提前办自己的生辰。
在长温殿时,他提过萧夫人和大佛寺,想必是将他的生辰列入到迷惑陈济的计划中。
既然是迷惑,没有什么比直接告诉他效率更快了。
她向陈谦润问道:“你是打算邀请陈济来参加你的生辰宴会么?”
不过短暂的思考,钟凝雪竟一丝不差地猜到了,不过还有另一点,陈谦润道:“还有陈靖。”
“陈靖……”钟凝雪问道,“他会来么?”
“如果是我们两个共同邀请呢?”
钟凝雪了然,单是陈谦润或者钟凝雪其中一人请陈靖来临歌,陈靖是可以找理由拒绝的,可若是两个人同时提,陈靖就不便再拒绝了。
同时假使陈靖真的暗中支持陈济进攻临歌,他是一定会来的,他希望的不是参加陈谦润的生辰宴会,而是他到临歌时,陈济的计划已经成功,陈谦润和陈济斗得一片狼藉、两败俱伤,他只需观赏螳螂捕蝉、坐收渔利。
陈谦润自然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鼠,他要先发制人,让陈靖和陈济误以为他生辰照办,其实那时已经不在临歌,任凭陈济怎样计划,都见不着陈谦润和钟凝雪的人,当然最关键的是,掌握陈济暗中进军临歌的证据,一旦他的行为上升到谋反,便可直接免去临歌一战,不战,就能将陈济推翻。
陈谦润的生辰是计划的重中之重,前面陈谦润说留卫凡在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