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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要换个人说,一本正经地讲出如此“面面俱到”的安排,实在令人吃惊。
陈谦润不吃惊,自己的王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能不清楚么?
“我觉得可以,”陈谦润微笑道,“虽然我现在不冷了,但我还是想躺到床上去,你不是要跟我一起么,那我们就一起吧。”
钟凝雪问他:“你不冷了么?”
陈谦润回答道:“不冷了。”
钟凝雪皱起了眉头,仿佛觉得他有病,可陈谦润始终保持着微笑,她有点拿不准了。
她向后看看窗户,又扭回头看看陈谦润,往回走几步,关上了窗。
陈谦润:“……”
钟凝雪若无其事地坐了回去,接着说江远,她道:“江远既知道有卫凡派的人跟踪他,他要是想将陈济图谋不轨的证据传递出去,就不会在进了上原城后甩掉他们。”
她还是在怀疑江远去上原不是为了见陈济,而是其他人,陈谦润问她:“你是觉得江远去上原是有其它目的么?”
钟凝雪认真道:“我不知道,但是会不会是去见郑临?”
她根本没有依据来说明她的猜测,她在通过江远强调郑临这个人。
江远要跟郑临暗中真的有联系,不会在涿木好几日都无任何动静,而偏偏在郑临被派往上原后,江远跟了去,跟到京城去见面不更危险么,并且他若真有急事见郑临,根本不会任人一路跟踪他到上原。
钟凝雪的猜测站不住脚,她自己估计也知道,所以她说完,在陈谦润的注视下,显得有些尴尬,她避开陈谦润的视线,左右看一圈,重新回到陈谦润的身上。
陈谦润还在看着她,这次她不躲开了,无事发生似的站起来,对陈谦润说道:“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去休息了。”
陈谦润能说什么,问她为什么突然强调郑临么,还是问她是否已经发现了一些有关郑临的线索。
他从未见钟凝雪撒谎过,她是在用她的方法提醒陈谦润千万要注意郑临,而原因是她不能跟陈谦润说的,她要说一定在方才出门找他去的时候就说了。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令钟凝雪刻意出门找他问郑临,回到房间后又找机会甚至毫无根据的猜测来提醒他。
是什么呢?陈谦润仔细回想,想出来了关键在哪里,钟凝雪在那个时间段接收外界消息的方式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给她诊查病情的凌霄向她说了些什么,二是朝离的信。
陈谦润毫不犹豫将第一种可能排除了,且更加坚定问题的关键在朝离的信上,不对,是信里有关红阳的那部分,可为什么陈谦润看过两遍都没看出问题,而钟凝雪却看出来了?
或许红阳……
陈谦润没接着想,他问钟凝雪:“你还觉得江远是我父皇的人么?”
钟凝雪点头,她解释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它去上原的理由。”
方才她还怀疑江远的目的有可能是母亲……
陈谦润确定了,她是胡乱猜想,她是在以此种方式告诉他郑临或许比江远更值得关注。
目前外面的情况分析起来是一团乱,江远消失了,郑临的底细还待查明,陈济和李存业都在上原,其它地方势力在蠢蠢欲动,他们在海上,还未到燕郡,因为以上诸多情况背后的真相尚不明了,何时上岸暂不能立刻定夺。
本是只考虑陈济的行踪就可决定是早上岸还是尽可能的晚上岸,可又冒出一个行踪诡异的江远来,另有身份诡异的郑临,上原的情况变得复杂了。
陈济既然没去潭州,回到了上原,那随时都有可能出发去临歌,尽管他没收到陈谦润的信,也有可能在某一天立刻启程,当时陈谦润和钟凝雪连夜离开临歌不就是因为陈济去上原了么?
不过同时有北疆的战事牵制,原真没有求和的理由,和陈济会合不了,那陈济不会轻举妄动,他们的计划暂时安全。
现在只需要确定李存业究竟是陈靖的人还是陈济的人,便能推测陈济预计动手的时间,单是陈济自己,他胜算太小,不会贸然开战。
陈谦润不再纠结江远和郑临了,并且他认为钟凝雪是对的,她还是相信江远,而提醒他注意郑临,好像跟陈济没有直接关系,否则事关陈济离开上原前往临歌这个重要事件,她知道的会直接讲出来。
陈谦润在思索一番后,说道:“在到燕郡前,除非北疆战事有变化,不然我们还是在燕郡上岸。”
钟凝雪跟他想的一致,她道:“李存业是陈靖的人,原真不南下,哪怕上原闹了个天翻地覆,也跟临歌、跟我们没关系,既有李存业也在上原,无论陈济什么阴谋,陈靖都不会让他得逞,不会任他闹出上原城去。”
钟凝雪说的和陈谦润想说的完全一样,他刚想夸奖几句钟凝雪即便晕船也不耽误她出谋划策。
钟凝雪在这时又问道:“谭舒近几日来找过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