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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谦润胡搅蛮缠、委屈装病,抱着钟凝雪不肯松开,就差立刻晕倒以示他的病确实十分严重。
直到凌霄来送药,才不再缠着她了,手却还是不松开,怕钟凝雪丢下他跑了似的与她寸步不离。
他板着脸假装严肃,对凌霄说:“药放下,你可以出去了,不要影响我们休息。”
钟凝雪问他:“你不是头晕么,让凌霄给你诊断一下是不是生病了。”
“我已经好了,”陈谦润道:“我不头晕了。”
钟凝雪忍着怒气,盯着他皱眉片刻,去看凌霄:“麻烦凌公子看看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这活儿凌霄可不敢接,接了不就证明他也怀疑陈谦润脑子有病了么?
凌霄道:“在下医术低劣,看不了王爷的病,还是请王妃另请高明吧!”
为了缓和这二人的气氛,凌霄又斗胆小声对钟凝雪说道:“王爷是装病,王妃不必理会,你冷落他,他自然而然就好了。”
“你可以再小声一些,”陈谦润冷声道,“这么大声是怕我听不见么?”
凌霄连忙抱拳逃走:“不敢不敢,我先告辞,有事随时吩咐。”
余下的这半天,陈谦润发挥他炉水纯青的缠人的本事,愣是没让钟凝雪如愿出门去,连她原本出门想做的事也全都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一直到晚上睡觉才停下来,他好像很兴奋,一会儿抱住钟凝雪的胳膊,一会儿又松开她,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再过一会儿,又松开她,低头问她:“你困么?”
钟凝雪面色不善,道:“你再乱动,就上地板上睡去,那里地方大,愿意怎么动就怎么动,打滚都行。”
陈谦润立刻躺好,道:“我不动了。”
钟凝雪差不多一整天都在听陈谦润说话,虽然不讨厌,却是没听进脑子里去,听得稀里糊涂、昏昏欲睡,到了晚上该休息的时候,定是一句也不想听了。
听的那个累了,说的那个倒是依然精力充沛,刚安静不久,又来抱她,钟凝雪本是刚睡着,陈谦润一靠近,与生俱来的警觉性令她瞬时清醒。
又因为是熟悉的味道,她没取匕首,否则定会误伤了他。
陈谦润稍稍起身,叫她:“雪儿,我睡不着。”
“你都折腾一天了,”钟凝雪问他,“你一点也不累么?”
陈谦润道:“我不累。”
钟凝雪也有失眠难以入睡的时候,尤其钟侯爷走后,她往往无计可施,辗转反侧、唉声叹气,睁眼到天亮,到临歌后,有陈谦润陪着她睡,才不知不觉间几乎没有再那样难受过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钟凝雪虽这样说,但认真给他想办法,“要不找凌霄问问,吃些安神的药。”
陈谦润摇头,又向她凑近一些,趴在了她胸前,模糊不清地叫她:“雪儿,我们快上岸了。”
此种亲密姿势,令钟凝雪的心脏激烈地跳动起来,她佯装无事,应道:“嗯。”
陈谦润趴在她身上,抬头看她,问道:“你害怕么?”
钟凝雪摇头,陈谦润轻声笑了笑,说道:“我不应该问你,你好像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
钟凝雪问他:“你是在害怕么,我觉得你应该不是怕上战场,不是怕原真,也不是怕贺兰艺。”
陈谦润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钟凝雪以为他问的是怎么知道他不是怕上战场的,她道:“你要是害怕,现在应该在临歌城,而不是海上。”
陈谦润问的不是这个,但他轻声附和,道:“嗯。”
他伸进被窝摸到钟凝雪的手,两只都握住,牵出被窝来,将两只手困在一起,定在枕头上,不准她动。
这时外面有敲门声,是秦臻有事来报,他刻意先讲明不用陈谦润出门,只是有两句话要对秦臻禀告。
陈谦润抓着钟凝雪的手,将她的手牢牢困住,钟凝雪动弹不得,她抬脚踢了陈谦润一下,陈谦润加重一些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将她整个人都困住了。
陈谦润对着门外道:“什么话说吧。”
秦臻道:“朝离和红阳已安全离开上原,正往夏州方向走,一切顺利。”
陈谦润道:“好。”
随后接着问:“信都送到了么?”
“除了广郡,都已送到,”秦臻道,“郑临也从京城出发,预计三日可返回涿木。”
“好。”陈谦润道,“我知道了,去休息吧。”
秦臻应声离开,被困住的钟凝雪正欲开口说话,却是被陈谦润先了一步,低头吻住了她。
钟凝雪的双手依然被陈谦润困着,动弹不得,她扭动几下以示反抗,陈谦润握的更紧了些,他道:“别动。”
陈谦润终于放开了她,他只亲了她,衣物动都没有动,他又趴在了她身上,呼吸不稳,哑声叫她:“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