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也不会在有所行动。”
他们都在暗中观望,陈谦润邀请陈靖和陈济同时前往临歌,很难不让人猜测陈谦润在临歌设了埋伏,在三人争出结果前,谁都不会轻举妄动。
“不过陈济一旦倒台,夏州就不安全了。”钟凝雪道,“母亲和红阳,还有朝离要尽快转移。”
陈谦润道:“安乐在淮郡。”
淮南王的地盘,史文玉是不敢随意碰的。
“我原本想让秦臻从夏州来临歌途中,经过淮郡,先跟安乐提前打声招呼,”陈谦润接着道,“但我又有点不敢派秦臻去。”
钟凝雪听笑了,问他:“为什么?”
“因为他跟安乐不对付,”陈谦润道,“指不定中间再闹出些误会来,不仅正事没办好,又搞得他们不欢而散。”
钟凝雪道:“我看秦臻不像办不好事情的人。”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他和安乐是怎么相处的,”陈谦润道,“一个比一个在乎彼此,又一个比一个嘴硬。”
“他们是……”钟凝雪找不出词来形容。
陈谦润道:“因我父皇和秦臻的父亲情谊深厚,从小就为安乐和秦臻定了亲,后来不知为何安乐主动请父皇解除婚约。”
钟凝雪问:“先帝同意了么?”
“同意了,”陈谦润道,“另外给秦臻指定了朝中另一家官员家中的千金成婚。”
钟凝雪道:“秦臻一定不同意。”
陈谦润点头,说道:“秦臻在宣政殿外整整跪了一天,愿意拿官位和全部身家来换取父皇收回成命。”
钟凝雪问:“先帝收回了么?”
陈谦润并未直接回答,他道:“父皇不会无缘无故强人所难,给秦臻赐婚。”
钟凝雪明白了:“是安乐在请求先帝解除她和秦臻的婚约时,另外又说了些什么。”
“嗯。”陈谦润道,“那不是安乐的本意,所以后来她和父皇赌气,去了淮郡。”
“先帝信得过淮南王,在他的地盘,安乐是安全的,”钟凝雪道,“所以先帝先暂时没有强制将她召回京城。”
钟凝雪又接着道:“安乐若在上原,陈靖成功谋取皇位的几率就成零了吧。”
“不能不太小看陈靖,”陈谦润笑了,“当时我也在上原,且在东宫,不照样被他替代了么?”
“那是因为你想的长远,”钟凝雪道,“你若只是想要皇位,哪怕他登上皇位了,你不用怎么费力就能将他踢下去。”
她在说陈谦润考虑的是大楚内忧外患的局势,这个问题不解决,无论皇位上坐的是谁,都不会坐稳。
陈谦润假装不知,他开玩笑道:“下回去上原,我们依然可以毫不费力地将他踢下去。”
钟凝雪提醒他:“首先你要保证你能活着从北疆回来。”
陈谦润道:“放心吧,我会非常珍惜自己的性命,一定拼尽全力让自己活到攻打上原的那天。”
钟凝雪道:“不应该是打败陈靖的那天么?”
陈谦润道:“我们既能一路顺利打到上原,必是许多疆土都归我们所有了,那时候的陈靖一定是日暮途穷,我们的胜算甚至可以称之为百分之百。”
这是实话,钟凝雪道:“打败陈靖后,你就是大楚的国君了。”
陈谦润道:“你也就成了我的皇后。”
钟凝雪沉默了,按她原先和陈谦润的约定,事成之后,她和陈谦润的婚约作废,从此再无干系。
陈谦润知道她在想什么,而她没有直接讲出来,说明她此时对于这件事已经有了犹豫。
“试着真正地去适应一个人,其实并没有很难,”陈谦润问她,“是不是?”
陈谦润并不是要她回答,他接着道:“人生有很多种选择,在不同时候,心情不同,陪在身边的人不同,即便是对于同一件事情的决定,都有可能完全相反。”
“若能顺利南下,”沉默片刻后,钟凝雪道,“时间宽裕的话,你陪我去一趟汴城吧,我想去看看父亲。”
前几日她还不认同陈谦润同她一起去看钟侯爷,此时突变心意,陈谦润不追问原因,轻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