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钟凝雪没能请成陈谦润进城去酒楼,从城中返回军账那日,二人一同归置买来的东西,带送人的,带她和陈谦润自己留下用的,花费了些时间。
到次日,他们已经没有闲心想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了,卫凡已有三日不曾来信,往前即便没有重要信报,卫凡也会照常通信,简要汇报临歌和涿木的形势。
所以当前对临歌和涿木的情况是一无所知,连一向潇洒自在、无所拘束的凌霄都变得严肃起来,不是去找秦臻,就是来找陈谦润。
“卫凡不会故意停了联系,”凌霄道,“临歌或涿木一定发生了我们想不到的事情。”
着急的不光他一个人,只是尽量不表现在脸上,更不能因此乱了分寸。
“也有可能是除临歌和涿木之外的地方,”陈谦润道,“按照行程推算,陈靖和陈济已经到临歌地界,若是顺利到了,卫凡会来信禀告。”
“若是不顺利,陈济进入临歌地界后动手了,那就不用卫凡说,”凌霄道,“消息会在整个大楚传开,人尽皆知,可目前没有任何动静,和秦臻去崇山城一样,那里也是风平浪静。”
同在海上时不一样,没消息是好消息,现在陈靖和陈济已经从上原出发许久,也正是找陈济纰漏的重要时候,被陈济发觉陈谦润已经不在临歌,或者他联系原真准备动手,或者改变计划,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止步不前不是一件好事,说明在某个环节出了问题,有人暂停了行程,而陈济暂停且推迟、不过依然选择在参加陈谦润的生辰宴会前攻打临歌计划的可能性最小,因为没有原真,他的胜算太过渺茫,等原真,时间又太长,不是妥善之举。
离开临歌北上拦截原真入楚的计划就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陈谦润和钟凝雪虽因不确定陈靖在推迟和谈时间后,原真是否会提前暗中南下,而在襄平停下暂驻,安排秦臻前去崇岭打探,心中还是更倾向于单是陈济自己,不会贸然动手。
既是这种情况,那陈济应该是尽快赶往临歌,在途中不做出任何一件令陈谦润怀疑他图谋不轨的事情,离开临歌后才是他行动的最好时间。
同时要通信原真,说明当下情况和预备计划,这是卫凡掌握陈济和原真勾结的证据最重要的时候,无论卫凡是否拿到证据,他都该给陈谦润来信。
他没拿到,证明陈济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谨慎,以谋反证据推翻陈济的计划有可能失败,要问陈谦润下一步该怎么走,或者他自己根据情况想到了另外的解决办法,请示陈谦润可不可行,再或者因情况紧急,他直接实施了他的计划,那也应该同陈谦润禀告一声,陈济那边究竟是何种情况。
他若拿到,那来信说的就是已将证据呈上陈靖,陈济快要倒台的事情,若真如此,怕是坊间消息比卫凡的信传的要快,收到他的信之前,大楚已经快要传遍了。
事实与以上两种可能都不太相干,陈谦润既没收到卫凡的信,也没听到任何关于陈靖和陈济除前往临歌参加他的生辰宴会之外的消息。
究竟发生了什么,卫凡暂停通信了,陈谦润想过最坏的情况,陈济按时行动,用了他们想不到的办法攻打临歌,真正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卫凡势单力薄,全军覆没,既是人都没了,自然不会再来往通信了。
所有人都在担心卫凡。
“我有一个想法,”钟凝雪尽可能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同大家分析一遍,或许能找出线索来,她道,“我们觉得陈济暂停行程等待原真同他会合,照常在进入临歌地界时攻打临歌的计划可能性小,是因为这样太冒险,稍有不慎会暴露他的意图,毕竟无缘无故在途中停留这么长时间,很难不让人往图谋不轨那方面猜测他。”
她说的完全在理,陈谦润点了点头,说道:“最好的行动时间,是在离开临歌后,那时和谈差不多也要提上日程了,原真一旦南下与他会合,他就有了底气,甚至连陈靖的话都敢不听。”
钟凝雪道:“但我们忽略了一个人对陈济计划的影响。”
这个人是谁,都能想到,凌霄道:“江远。”
“我们临近上岸时,就已经收到涿木有原真动静的消息,”钟凝雪道,“江远若真的对陈济和原真的计划毫不知情,在得知原真的人出现在涿木时,他会什么都不做么?”
不会,同样都能想到。
“可他至今查无踪迹,”钟凝雪道,“我们先前猜测是因为他知道陈济和原真的计划,既不愿意归顺他们,也不能得罪,所以假装配合,故意去上原,将线索留给我们,可按照行程,陈济应该已经到临歌了,且没有原真的主力部队,单靠原真派往涿木的两千人,陈济不会轻易动手。”
凌霄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他道:“他左右为难的处境已经不存在,所以他是时候出现了,并且他既然知道陈济和原真的计划,手中一定有他们暗中勾结的证据,他若真如郡主先前预测的那般,他是先帝的人,他正确该做的,或者说一定会做的,是将证据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