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到次日午时,仍未收到卫凡的来信,陈谦润和钟凝雪准时出发,与谭舒轮流在前方带路,开始西行。
临走前,秦臻领下陈谦润的吩咐和叮嘱,没有再坚持自请领兵,没想到却在凌霄那里出了问题。
凌霄单枪匹马地在当日傍晚赶上了大部队,并有理有据地将锅扣在了远在襄平、陈谦润想骂也骂不到的秦臻的头上。
“是秦臻命我来的,”凌霄理由充分,“他说怕王爷和王妃到北疆水土不服身体不适,要我寸步不离地跟着。”
陈谦润问他:“难不成这军中就指着你一个大夫么?”
凌霄道:“这是秦臻说的,我只是个听命的。”
陈谦润道:“他让你现在回临歌,你也回么?”
“那我不回,”凌霄道,“此时回去不是给卫凡添乱么,这点我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陈谦润道:“既然你是有判断能力的,那么你判断一下,我会怎么处置不听从安排的人。”
凌霄道:“不会将我打包送回襄平吧?”
“将你送回去,我还得往里搭几个人看着你,说不好半路被你算计洗脑,又原路返回,是白忙一场。”
凌霄:“……”
陈谦润去问钟凝雪,“征求”她的意见,说道:“依王妃看,该怎么处置他为好?”
钟凝雪相当“仁慈”,她道:“我们军中没有安排凌霄一同随行,所以面前这个人虽自称凌霄,但我们不确定究竟是不是,不过荒郊野岭不好将他赶走,那么在我们研究出结果前,衣食住行全都由他自己解决吧。”
“……”凌霄欲哭无泪:“不能不让人吃饭吧?”
“你可以吃,”钟凝雪道,“你端起碗来盛饭也不会有人拦你,就看你自己好不好意思了。”
钟凝雪要表达的意思非常明显,凌霄赶来军中,虽说对拦截原真的计划并无影响,甚至可能因有他在,还能帮上一些其它忙,但终究是没有陈谦润的命令,擅做决定,惩罚是必须有的。
不然人人效仿,不加追究,还怎么做得到军纪严明。
道理如此,同时惩罚不能严重,钟凝雪几句亦真亦假的话将此问题完美解决了。
她没有说坚决不能吃,也没说让他照常吃,那么是将究竟该怎么做交给凌霄自己,毕竟是做了错事,惩罚又是这样“无关痛痒”,凌霄自然“借坡下驴”,至于什么时候能吃,不就是“商量”好后一句话的事么。
另外,她和陈谦润都知道凌霄虽将过错推到秦臻身上,但做法是对的,他若是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出赶来军中是恐崇岭形势复杂,相较于襄平更危险,他来或许能帮上一些忙这样的话,倒真令陈谦润和钟凝雪不知如何是好了。
所以他拿秦臻当借口,陈谦润“适当”怪罪惩罚他,于情于理,于内于外全都说得过去。
凌霄“委屈”领了惩罚,自去“寻觅”住处了。
春日的傍晚来的早,尚有一些冷气,饭后,陈谦润只陪钟凝雪在帐外走了半圈,便牵着她的手往回走了。
帐外燃了篝火,成排的军队来来往往,或换班执勤,或有任务听命差遣,全都由谭舒负责,暂不用钟凝雪和陈谦润插手,所以二人有了些空闲时间。
钟凝雪与陈谦润说道:“我以为凌霄来,是卫凡有消息了。”
“我也以为是。”陈谦润道,“我到现在都以为是。”
钟凝雪轻声笑了:“凌霄不会骗你吧?”
“我怕秦臻骗了他,”陈谦润道,“或者他故意上了秦臻的当。”
“……”钟凝雪道,“不过不管怎样,都是好意。”
陈谦润点了点头,继而说道:“我越来越相信昨夜你提出的猜想,江远和卫凡扭转了涿木和临歌的形势。”
“太久没消息反而是好事。”钟凝雪认同,“若有坏消息,怕是有人想瞒也瞒不住,尤其你的生辰将至,该到的人也都差不多在临歌地界了,众目观望的事情,总归会有消息传出来。”
“既没有消息,”陈谦润知道她要说什么,“是有人在刻意隐瞒,切断了外传的途径。”
“并且这件事牵扯到的人不止一个,是目前到临歌地界的所有人都主动或被动帮着隐瞒的,”钟凝雪道,“不同势力不太可能在面对同一件事情时做出相同的决定,除非这个决定是对所有人都是有利的。”
她问陈谦润:“你能想到是什么么?”
陈谦润摇头:“想不到。”
“我也想不到,”钟凝雪道,“但隐约觉得应该从一个人入手,或许能找出答案。”
“广安王么?”
“嗯。”钟凝雪道,“再等两日,连广安王的消息也未传来,那就是涿木一定发生了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且一定跟广安王有关系。”
“陈靖和陈济有共同的目的,尤其目前陈济不会轻易暴露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