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钟凝雪觉得陈谦润话中有话,尽管他极力隐藏,钟凝雪还是察觉了,但她猜不到那究竟是什么,她只知道陈谦润说的是发自内心的实话,不是随便讲出来敷衍她的话。
“雪儿,”陈谦润叫她,“你对我是有感情的是不是?”
或许能预料她不会轻易回答,陈谦润不等她说话,自问自答道:“我觉得是有的,而且我们的感情会越来越好,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们的关系越亲密。”
“……”钟凝雪总觉得这话听着奇怪,她道,“这有绝对的前因后果么?”
“有。”陈谦润非常认真地说道,“我问过凌霄,他说我说的对。”
钟凝雪:“……”
钟凝雪心想,他敢说不对么,尤其这种事关私人感情的事。
钟凝雪不太擅长讲诸如感情等此类话题,她不知道说什么,而陈谦润显然也不擅长,于是两个笨蛋一讲到这个话题,将能说的全都说完,便是无话可说,静静躺着一言不发了。
良久,钟凝雪开口问他:“凌霄没有进城去吧?”
“不经同意,他不会去,”陈谦润回答,“否则是违抗命令、擅作主张,对他到底是罚还是不罚,真不好处理,这不是让我们为难么,他办过一回这种事,除非迫不得已,他不会办第二回。”
“另外,他也怕真的被风吹走,往南吹还好,若是往北,吹到北晋去,他单枪匹马的,不是手到擒来的俘虏么?”
钟凝雪听到重点,她问道:“你给他下什么命令了?”
“风沙停止前,不能离开军营。”
“……”钟凝雪道,“那你方才还说不知道他有没有去?”
“这不是风沙一直没停么。”陈谦润道,“方才我觉得会越刮越小,谁知是假象,是时大时小。”
钟凝雪不禁轻声笑了,她道:“再过一日,一定会停了。”
她笑,陈谦润也笑,扭头来看她:“你说的算数呀?”
“猜的。”钟凝雪道。
“应该将文书礼请来问问你猜的对不对,”陈谦润道,“若是对,往后看天观气象这活儿就全由你安排了。”
“我不去,”钟凝雪道,“你纯粹是自己懒,想找人分担一些你的任务。”
钟凝雪是在讲玩笑话,陈谦润假装受伤,委屈道:“你竟这样想我。”
“那我去,”钟凝雪道,“正好我有事想请教他。”
陈谦润好奇:“什么事?”
钟凝雪郑重地摇头,回答道:“不告诉你。”
陈谦润:“……”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钟凝雪认真解释:“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陈谦润道,“可是你去问文书礼,不就等于向外人透露了么,你就不怕我召来文书礼,当面问他你都向他请教了什么么?”
“……”钟凝雪道,“有道理,那我不去请教他了。”
“你确实去不了,”陈谦润道,“你听这风声,出门根本看不见人。”
“……”钟凝雪道,“我们乐观一点想,就目前这个天气,至少能确定没人来打我们,因为根本找不到。”
“……”陈谦润同意,“确实是个思路清奇的想法,但想的是对的。”
陈谦润还在好奇钟凝雪要向文书礼请教的问题,她想问的究竟是什么,陈谦润只能猜到跟气象有关,因为文书礼在军中就是管这个的,其它问题,钟凝雪不会单要找文书礼问。
既是问气象,必是近些天的,否则太往后了,即便文书礼本领高超,没有依据他不能乱讲。
难不成问崇岭后几日的天气变化么,应该不是,因为这本就是文书礼的任务,无论钟凝雪是否问他,他都要按时来禀告。
若不是崇岭,那就是别的地方,文书礼虽在崇岭,看不到它处的天空,可钟凝雪想请教一些气象常识,大楚境内,文书礼对此是完全通晓的。
那钟凝雪要问哪里,夏州么,因为红阳在夏州,还是严卿兄长驻军的边疆,陈谦润不好确定,于是他问:“你想问文书礼别的地方的气候变化么?”
钟凝雪只回答:“不告诉你。”
陈谦润又问:“是问夏州么?”
钟凝雪摇头:“你不要猜了,也不要问我了,你猜不到,也问不到。”
“……”陈谦润道,“为什么?”
钟凝雪认真回答:“因为你很笨。”
她接着补充道:“不是我说的,是萧夫人说的。”
陈谦润:“……”
他确实同钟凝雪说过母亲曾说他很笨,没想到钟凝雪记得如此牢固。
“我不猜了,也不问了,”陈谦润道,“因为我已经知道了。”
好奇的那个变成了钟凝雪,她惊讶地看向他:“你猜到了?”
陈谦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