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在听到卫将军三个字后，陈谦润和钟凝雪有一瞬的沉默，而后一致看向彼此，同时道：“卫凡的目的……”
卫凡停止通信，目的不仅是保护他们北上的行踪，同时也是保护他自己的行踪。
他不仅在原真南下入楚前，将推倒陈济的事情全都处理妥当，他还提前了来北疆会和的时间。
陈谦润和钟凝雪方才想不通的地方在得知卫凡领军赶来北疆后豁然开朗，卫凡果真将事情办得圆圆满满。
紧张的是谭舒，因为他还未推想到前往临歌的那些人失去联系的根本原因，在陈谦润出了军帐来见他时，他问道：“王爷，会不会是临歌出了什么意外，卫将军来搬救兵了？”
“不会，”陈谦润回答他，“若是危险已经发生，卫凡的行踪一定是被人时刻监视着的，这时北上会暴露我们已经不在临歌的事实，假使真的需要救兵，去淮郡找安乐，或者去夏州找朝离，任何一个地方都比来崇岭近，他不会舍近求远千里迢迢赶来北疆，另外，即便是找安乐或朝离，不会领着这么多人大张旗鼓地去。”
谭舒听懂了，他道：“相对保险的方式是通信。”
陈谦润道：“嗯。”
钟凝雪和陈谦润一同出了军帐来，清晨尚冷，陈谦润将她的手紧紧握着，问她：“真的要一起去么？”
他们打算出军营接应卫凡，一则这是一个仪式，二则万一事情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来人不是卫凡，是有陷阱等着他们，不至于将危险引入军营中。
钟凝雪道：“我不冷。”
然后她将陈谦润未讲完的话说了出来，她道：“哪怕意外，卫凡同人交战了，也不可能同时是陈靖和陈济两个人，一定是其中一个，且一定是陈济，这种情况下，若开战的地方不是临歌，他可以请兵支援的，不单是我们自己的人，他还可以求助陈靖。”
“因为陈济一旦动手，就是谋反，”谭舒明白了，“卫将军上报后，他不会不管。”
钟凝雪微乎其微地笑了笑，不是因谭舒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而是谭舒对陈靖的称呼，他不再称陈靖为圣上了，而是直呼其名。
陈谦润一边与钟凝雪向前走，一边吩咐谭舒，道：“去叫凌霄吧，让他也一同去。”
“是。”谭舒不问原因，领命离开。
凌霄与谭舒一样紧张，他火急火燎地赶来，见面就问：“确定是卫凡么？”
“一定是卫将军，”谭舒回答他，“传话的不会胡猜乱讲。”
凌霄紧张的原因却与谭舒不一样，他道：“卫凡这么快就来北疆，是因为计划失败了么？”
“他敢领着大部队在王爷的生辰前来崇岭，那么他来北疆的行程一定是陈靖知道的，”钟凝雪道，“否则保险起见，他不会这么快。”
钟凝雪简单一句话让凌霄稍稍安下心来，也闹清楚了当中联系，他道：“卫凡既然提前来，那么陈靖和陈济那边一定全都没有问题了，否则他冒着危险也会来信请示该怎么解决，而不是直接赶来。”
“嗯。”钟凝雪罕见地安慰人，“不必担心，卫凡来，应该是一件好事。”
钟凝雪和陈谦润均是面无波澜，稳重的像不不曾听过这个消息，他们真的一点不担心么？
并不是，卫凡究竟为何如此放心来崇岭，因为余下的事情有江远处理么，那么他未免太过信任江远。
他又是怎么安排陈济和涿木事宜的，因为至今尚未有陈济倒台的消息，他就如此肯定在他离开以后事情会像他预想中的那样一步一步地变化么？
还有原真，他率先派往涿木的那些人现在在哪里，解决掉了，还是另有打算。
以上都不能准确地推测到，只有见到卫凡，谜题才能解开。
可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因为事情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那么在他们以前的推断中，某些依据和假设也一定是超过他们想象的，是不对的，事实比他们推断的还要令人吃惊。
陈谦润陪着钟凝雪坐在后面的马车上，钟凝雪拉开布帘，望着窗外出了神。
陈谦润轻声叫她：“在想什么？”
钟凝雪回过头来，说道：“江远。”
随即她接着道：“不对，是上原，我总觉得事情的关键好像不是江远了。”
“那是什么？”
“上原。”
“按照我们的推测，能在上原帮助卫凡实施计划的只有江远一个人，”陈谦润道，“他也确实以非正当理由去了上原，后无缘无故地消失，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他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人，你是怀疑在上原帮助卫凡实施计划的是除了江远以外的人么？”
钟凝雪并未明确回答，而是问他：“会是上原皇宫的人么，或者朝堂上的。”
“你是觉得江远若真的父皇的人，不该这么早就暴露身份么？”
陈谦润果然猜到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