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尘肉乎乎的小手掌心向上,礼盒正躺在他的手心。
礼盒只有巴掌大,包装并不算奢华,只是简单用红黄相间的包装纸包了一下,上头粘了一朵翠绿色的蝴蝶结拉花。
祝昭心里的感动已经无法言表,她低着头沉默了好半晌才口是心非地说到:“我已经是大孩子了,只有小孩子才过生日的。”
在祝昭家里,只有老人和小孩的生日才会被重视。
祝昭几岁的时候父母都会给她订蛋糕,邀请小伙伴来家里玩,但过了十二岁的本命年便不会特意给她庆祝了。
阿尘倔强地昂着头:“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总之你是我的小伙伴,不管多少岁我都会给你过生日。”
祝昭忍不住张开双臂抱住他,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她以为今年的生日无人为她庆贺,甚至连她自己都把重心放到了舟舟的生日上头,可是有一个人,他记得。
阿尘感觉到自己肩膀处的衣服被水沾湿了,跟皮肤贴在一起冷冰冰黏糊糊的,但他没有作声,而是伸出了那只没有拿着礼物的手心疼地拍了拍祝昭的脊背。
“阿尘,谢谢你。”祝昭闷闷的声音从阿尘颈窝处传来,还没等阿尘回话她又说到,“可是……”
“可是什么?”阿尘关切地问到。他打定了主意,不管祝昭今天说出多么匪夷所思的愿望他都会尽力帮她实现,即使祝昭要他去天上摘星星他也会去。
“可是你送我的那个礼物包装真的很丑,对我的眼睛不太友好。”祝昭强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到。
大片大片的明黄色和鲜红色搭配在一起,还用了一朵翠绿的拉花做点缀,祝昭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它的配色像极了一盘撒了葱花的番茄炒蛋。
他的一腔热情全都喂了狗!阿尘脸比煤炭还黑,他一把把祝昭推开了,拿着礼盒不由分说地往她怀里一塞:“赶紧拿去,我手都举酸了!”
祝昭看着他肩膀处的水渍扑哧一笑,低头小心翼翼地把包装纸粘连的部分轻轻扯开,在不破坏包装纸的情况下把包装纸完好无损地取了下来。
她双手拎着包装纸的两角,举得高高的在墙面上比划了一下,还特意问阿尘的意见:“你说我把这个挂在墙上如何,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不得拿个相框裱起来然后挂在墙上吗?”
见她自己笑够了还不够,还要拿出来公开处刑,阿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祝昭这才收敛,把包装纸叠好,转而拆开礼物盒。
里头一枝牡丹正静静躺在丝绸铺垫的底部上。
祝昭看到它的第一眼便被它征服了。
她用双手把它从盒子里捧起,低头轻嗅,淡淡的香气不急不徐地涌入她的鼻腔。
这枝牡丹枝干青翠,花色明艳,半点不见花瓣萎缩的样子,甚至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像是刚刚从枝头剪下来的模样。
雍容华贵的姿态,浑然天成的气度,果然不负那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或许是前些日子教舟舟读这句诗时祝昭感慨了一句她没见过真正的牡丹,阿尘便在今日送来了这样一份礼物。
“谢谢你,我好喜欢。”祝昭喜欢得很,把牡丹花放在眼前细细赏玩。
“那当然啦,祝昭,这朵牡丹花可是来自大唐的洛阳!”阿尘骄傲地扬着下巴,这份礼物能讨得她欢心就不枉费他花费了如此多的苦心。
大唐?一幅瑰丽的画卷在祝昭眼前展开。
歌舞升平,万国来贺,无数诗人写下流传千古的诗句,无数能臣名将铸就不世之功。
眼前这朵牡丹似乎又带有了新的意义,它带着一千多年前的大唐盛世穿过历史向祝昭走来。
祝昭在心中再次说了一句,谢谢,我很喜欢。
*
等到现实世界里的热闹和喧嚣全部落幕,送走了盈盈和周云理,又帮着父母打扫完家里的残局,舟舟才进到意识空间来。
刚一进空间,她便说到:“姐姐,你让我许的愿望我没有忘记哦。”
祝昭和阿尘赶快冲她招手:“来来来,快点儿把盲盒开了,一会儿要是过了午夜十二点还不知道许的生日愿望会不会失效。”
舟舟被他们拉着坐在木质小茶几的蒲团上,她好奇地指着茶几上平平无奇的三个纸盒子:“姐姐这是什么呀?”
“你可以从这里面开到天赋哦,天赋就是……嗯,会让你在做某方面事情的时候比别人都要厉害。”祝昭托着下巴跟她解释到。
舟舟恍然大悟:“我明白啦,盈盈吃东西很快,经常被老师表扬,所以她的天赋就是吃东西。”
盈盈小朋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狠狠黑了一把,但舟舟理解的东西大体上是没错的,祝昭露出了一个官方的笑容:“你可以这么认为。”
那想要什么天赋好呢?想着想着舟舟的思绪突然飘到十几天前。
开春后有一个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