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闵捷回到闺蜜邹丽丽的家。她第一时间脱了高跟鞋,瘫倒在沙发上:“累死了,鞋子把脚皮都磨破了。”
“怎么样?久别重逢,有没有发生点什么?”邹丽丽挺着硕大的孕肚坐到闵捷身边,眼里满是八卦的味道。
“人都没见着。我发微信一问,他出差了,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闵捷沮丧地把她的手机递给邹丽丽看。
“你没告诉他你为了他特意考进了东江集团?” 邹丽丽浏览着闵捷的聊天记录。
“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 闵捷顿了顿,“但是现在又不确定他会怎么想。好烦啊!”她深深地把脸埋进了沙发里。
几个月前,闵捷还在计划出国读博。她是法律专业的,继续在国际商法这个领域深造下去会很好。然而她和吴宇深却重逢了,然后就发生了那个她都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的吻。
闵捷今年25岁,吴宇深和她认识却超过20年,一起在同一个职工宿舍大院长大。然而随着两人在不同的地方求学,两人就像是交汇后的相交线,渐行渐远。
“闵捷,你快毕业了,开始找工作了吗?” 闵捷正在学校图书馆埋头苦读时,收到了吴宇深的微信。
“没啊。我打算出国读博。” 闵捷迅速回复了一句,还加了个吐舌头的笑脸表情。
然后对方就久久没有回复了。“这家伙。”闵捷不满地撇撇嘴,但是她也明白,吴宇深进了东江集团之后就特别忙,回信息经常不及时。
没想到过不了几天,闵捷竟然在西北市的一场婚礼上和吴宇深重逢了。新娘是闵捷的儿时好友贝贝,她嫁到了西北市,于是就邀请正在当地读书的闵捷当伴娘。闵捷见到吴宇深时,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礼服,打着领结。他捋起袖子,一手插裤袋,一手举着红酒,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她走上前去,轻轻用手肘推了推他:“哥,你怎么来了?”
“都是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贝贝也邀请了我呀。我顺便也来西北市看看你。” 吴宇深淡淡一笑,抿了一口红酒,“你长大了,真好看。”
婚礼筵席进入尾声,大家都酒足饭饱,现场开始了扔蛋糕的游戏。首先是新郎和新娘被蛋糕奶油抹成了大花脸,接着一群好事的男生们拿着蛋糕见人就扔。眼看就要被蛋糕砸到了,闵捷拉着吴宇深就跑,他们左躲右避,突然吴宇深还是被蛋糕砸中了正脸。一向高傲不食人间烟火的吴宇深竟然如此狼狈。闵捷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吴宇深看到她这反应,眸子一深,居然搂住她的腰,吻了她。她脸上红辣辣的,慌忙推开他:“你欺负人。” 闵捷转身就跑。接着几天,吴宇深还待在西北市,他不停地给闵捷打电话,她都不肯接了。她觉得他就是个登徒浪子,从小到大追他的女生一拨接一拨,他来者不拒。然而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居然对自家妹子都下得了手。
吴宇深满怀惆怅地离开了西北市。末了,他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对不起。我那天喝醉了。” 她看到这短信,突然难过起来。这几天她一直在想他会不会是真的喜欢她,可他最后只是说自己喝醉了。
闵捷努力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她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吴宇深的。从她懂事开始,她就习惯了他在她身边,习惯到她从来没有思考他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在闵捷上大学之前,她一直生活在新安市——东州省的一个三线小城市。还记得4岁那年,她随父母搬家到一个新的宿舍大院里。楼上有一对经常吵架的夫妻,到了半夜都能听到他们家的打闹声,还伴着孩子的哭声。那对夫妻就是吴宇深的父母。过了不久,两人离婚了。吴宇深母亲搬走那天,他就坐在楼梯口,哭了很久很久。闵捷走过去,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他擦眼泪,他没有接,闵捷就在他身边静静地坐着。他反而不好意思哭了。一来二去,楼上楼下的两个小邻居成了好朋友。吴宇深父亲是个司机,他经常跑长途不着家,吴宇深连饭都吃不上。闵捷就把吴宇深带回自己家蹭饭。闵捷父母也心疼这个没有妈妈照顾的孩子,有好吃的总是往他碗里塞。吃完饭后,吴宇深甚至在闵捷家里做作业,顺便辅导她的功课。因为他比闵捷大三岁,学习成绩非常好。在外人看来,他们俩比寻常兄妹还亲上几分。
吴宇深从上初中开始就是学校的校草级人物。他长得高高瘦瘦,很斯文,不爱说话,给人感觉酷酷的,学习成绩好,篮球也打得好。特别是他总是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裤,颇有几分白马王子的感觉。沾了吴宇深的光,闵捷成了中学姐姐们的团宠。她们以为她是吴宇深的小妹,总是巴结她,让她帮着给吴宇深递情信或小礼物。吴宇深后来考进了人人称羡的清北大学法律系,依然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还当上了校学生会主席。吴宇深上了大学以后,由于地域的差距,两个人联系就少了。而且上了高中的闵捷已经是大姑娘了,她的父母刻意不让两人走得太近,怕她早恋毁了自己的学业。
闵捷学习成绩比较一般。她报考了位于外省的西大法律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