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过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女人,与她合作有何意义?”
眼前的宁月和男子不过手无寸铁,还日日接触神庙下了忘生的吃食,那还有多余的气力。孟厌冷笑一声,并不觉得这突发的变故能对他的大计有何影响。
他轻轻抚掌,无数羽卫从黑夜之中蹿出,把把锋利的刀迅速对准宁月和她身后的男人。
“楼主,我不想生事。”被羽卫团团保护下的孟厌无甚惧意地走向螭面面具。“可不代表我还是当年那个只能靠你一手扶持的小小神侍,这些羽卫也不是当年你送进来的那一批……”
孟厌一个眼神示意,最前的羽卫立刻抽刀,先是对准最为柔弱可欺的宁月。
可刀尖没近上一寸,羽卫眼前银光一闪,刀剑相交之声传来,却是羽卫的刀落了地,同时撒在地面的还有这羽卫喉头的一捧血。
那被视作弱点和软肋的女子好好地被人护在怀中,飞溅的血液在这么近的距离,愣是一点没让沾到女子的衣衫。
随着瞬间被了结的羽卫倒了地,那把从腰间抽出的软剑在羽卫的脖颈后挑开了衣领。先前动作之中露出一点银光的痕迹完全展露在视线之下。
“银霜印?你这生意竟是找上了魔教?”男子了然地轻笑了一声。
眼前男子剑势太快,孟厌几乎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剑的,那据说由魔教圣女亲自调教的以一当十的银霜卫竟就这么一击即倒。一丝不妙隐隐攀上孟厌的眉间,但要他在这里退却,放弃那唾手可得的泼天富贵?绝无可能!
“都给我上!”
“谁能杀了他,我奖十颗长生丹。”
十颗长生丹!
凡是羽卫,谁会不知道一颗长生丹在山下的价格。十颗供他们享十辈子荣华富贵也不止!
杀意在贪婪的引导下变得更加浓厚。
银霜卫确实与一般羽卫不同,他们的路数更刁钻,十几人一通围攻。饶是男子的剑势够快,够出其不意,但他若要护着怀中之人不受半点伤害,便不免影响他的施展。
宁月看出来了。
“廿七,不用管我,我的命对孟厌还有用,他不会杀我。”
“姑娘说笑了。” 螭面面具下的唇微微翘起,面对源源不断围上的银霜卫,没有半分怯色。“姑娘想做高台便去坐,要烧神庙便去烧,姑娘所指,便是廿七剑之所指。”
“只有姑娘不需要廿七,不会有廿七抛下姑娘的时候。”
宁月一怔。
理智的神色稍稍涣散,但这也无伤大雅。因为自有廿七纵着她,就算她再发呆走神一些,他也不会让她有分毫的损伤。
“干什么?吃干饭的吗?没看见这还有空你侬我侬呢?一下杀不了他,不会耗死他吗?”孟厌耐心正在被急剧下降,那银霜卫的尸首已经倒下了一圈,圈中之人就算只是单纯地挥剑也该乏了,砍了这么多人剑刃也该卷边了。
看着银霜卫再次向两人扑过去,那个用剑舞出的安全圈终是往里缩了缩,孟厌不禁挑衅道。
“看看你俩这样,连着宴席都出不去,还敢放什么厥词火烧神庙?”
“怎么烧?烧一个我看看啊!——”
孟厌话音未落,忽然有一道金光从远处射来,晃花了他的眼。他勉强追着那道金光看去,那金光竟缓缓攀上巨大的鎏金神像,金光在金象上反得更亮。
那竟还是明晃晃地两个字——天谴。
“噗——”宁月看着那两个字,愣了愣,没忍住笑出了声。
“是你们——?”孟厌立刻转头恶狠狠盯着宁月。
可他尚不及问完,外间跑来一个神色慌张的羽卫。
“不好了,地宫……地宫着火了!”
“孟神侍,我何时说过,只有我们二人要烧这神庙?”
*
一个时辰前。
地宫囚室。
【烧……神庙?神女大人,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疯多了。】
灵薇打着手势,可脸上藏不住的笑意仿佛在说,这主意够疯,我喜欢。
“但是证据要怎么办——如果烧光了,外界也将不得而知神庙的所作所为了……”
李玉贞知道人活着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但是与百里鹤一办了这么多的案子,她更见识过不能沉冤得雪的惨案有多让人心痛。
这类的案子一日不公之于众,一日不得一个公正的结果。
那它所行的恶果永远不会被人所重视。
活下来的那部分人只能称之为侥幸,而非胜利。
还是会有人遭殃,同样的事情只会往复重现,痛苦堕入循环。
“放心,不是全烧。”宁月亦想好了这个问题,转向李玉贞求证。“人证也是可以的吧,一个不行,一个宴席上的所有人应该是够的吧,你通知百里鹤一后,他能有多快赶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