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了去。
她围着神殿绕了一圈,最终确定了声音的响声来自于那副松鹤贺寿山水壁画之后。
宁月轻轻叩了叩壁画,声音清脆,并非真正的墙壁。
似是宁月的回应惊扰到了那头敲击之人,金石之声很久没有再响起。
可这没有打消宁月的疑心,按照鸢歌给她念的那些英雄侠义传的话本,这堵墙背后恐怕有间密室。而现在能在密室之中发出声响,想要引起外界注意的,只会是一个人。
——神使。
她还没死。
或者说,孟厌还没让她死。
他定是要留着神使的命将摩诃花继续培育下去,这样才能真正地完成他的野心。
敌人的敌人,或许会成为一种转机。
宁月摸索着大殿上下每一寸可能成为机关的东西。
笔洗、砚台、书架上的书册、烛台……
这境地若是说给以前的宁月听,她是不会信的。这种只在话本里听说过的套路机关,她有一天也会这样竭尽全力的去寻找。
一寸寸纹路几乎将指尖都摸麻了,宁月终于在神使座椅下的扶手处摸到了一处小小的凸起,那副壁画便生生在她眼前裂开,露出一道幽暗的入口。
宁月松了口气,拾起千枝长明灯的一盏蜡烛,朝着密道走下。
这处密室不管是神使还是猰貐、孟厌都不曾对她提起过。
眼前之景大抵能用上黄金屋来形容,四面八方散落了一地的金银珠宝固然让人瞠目结舌,但中心血池里,手腕脚腕都被割开一小道,用长锁链锁在血池之中的神使更吸引宁月注意。
看来孟厌大庭广众刺的那一剑只是作秀,看着吓人,却不伤到人的心脏。
这个套路,她看着熟悉……忽然想起了那晚她“杀”孟芮时,孟厌也在场。
那时,他便看出了端倪了吧。
宁月摇摇头,气自己还是小看了孟厌医术上的造诣。
她回望密室入口,散落的金银珠宝毫无章法,像是被人胡乱丢弃。比了比神使身上的长链,刚好让她够到血池边缘,显然这就是最初她能听到那敲击之音的来处。
先前在广场上的被孟厌收走的无叶之花出现在神使的胸前,它的根诡谲地伸入伤口,畅饮着难得的养分。尽管看着妖异,但神使却依旧保持着神智,她的目光紧紧跟着宁月进来的身影,嘴角轻扯,露出一个了然又不屑的笑。
“果然是你,孟厌的同伙。我一手创建的神庙到底被换了多少他的人……早知道,我当初就该把孟厌这个小杂种一起送进血池当养料才是。”
虽沦为阶下囚,看神使气势倒是还未消减。
显然一时的痛楚并未击倒眼前这个矗立在神庙巅峰十几年的女人。
“这些年暗地帮他积蓄力量的人也是你?”神使眯了眯眼再次打量起宁月,随即否认了自己。“不,不会是你,你不过是个费劲心力找得和她相像的棋子罢了。你背后的人是他吧……”
“无妄楼楼主。”
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号,宁月微微敛眉,却并无多言。
“只能是他。”受伤的神使并未及时察觉宁月细微的异样,她只觉得自己算漏了一笔。“多年前他问我要摩诃的时候,我就该意识到的。这人深不可测,不宜为敌……没想到从我这要不到,他竟去找了孟厌。”
“喂,替我向你主子传话。”
“他要的摩诃我可以给他,别相信孟厌的鬼话,以为偷了点细枝末节就知道怎么培育了。他要的是摩诃佛花,这里只有用邪术养出的摩诃魔花,在这孟家寨里,那个人只教过我怎么养佛花。”
“那个人是谁?”宁月敏锐地预感神使所指之人就是这神庙所供奉的神明。她不信天底下有如此巧合,莫名其妙的外貌相似,莫名其妙的被仙葩选定,这其中的因果藏着的是什么……
“她?”回忆到许久之前,神使面上流露出几分怀念。“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将她虚构成神明,不过她行事不拘一格,我对她所知甚少。”
“只知道她叫玉生烟,是来自南孟一族的巫医,她用摩诃佛花救了我之后,还教了我摩诃花的培育之法以及一些医理和粗浅的蛊术。后来有天她说有急事要办,只让我好好培育摩诃,便不见了踪迹。我以为她会回来,但这一等十多年再没见过她了。”
“佛花生长极慢,要长到再次入药的程度少说要好几年。而且养护之法苛刻,要以玉生烟的血或者像我这种食过摩诃花的人血为引,滴灌的甘露和照射的阳光也讲究时刻和方位。玉生烟走后我便有些懈怠,遇到一个男人学了他的邪术育花之法,没想到将摩诃花养出了魔花。魔花和佛花两者药性截然相反,一个红花白叶,一个白花红叶。
“若她看见摩诃花被我照料成这样,估计会后悔救我吧……”
“玉生烟……”宁月不自觉跟着复诵。
她背着父亲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