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唱了多少遍,因为有人唱歌而吸引回来的人又准备离开了,江谛安停下唱歌,清了清嗓子。
“我一直觉得自己聪明,其实挺笨的,笨到连她生日都记不住。”
围观的人发出起哄的声音。
“她昨天就问我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当时我一点也没有想起来,我说不记得了,她没有告诉我,而我也粗心的没注意她的不开心没有追问下去。”
“直到刚才我想起来的时候,我知道来不及了,因为今天马上就要过去了,我却连生日快乐都没说,只当今天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我慢条斯理的上课,吃饭,上自习,她没有给我发消息我还以为她忙。”
“我没有给她打电话道歉,要是我我也不会原谅这个笨蛋的。”他笑了一声,“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可能在自习,可能在宿舍,可能在家吹蜡烛,可能和姐妹在聚会。”
“之所以选择来操场,是希望,这里的这么多人,听到之后,大家传一传,说不定明天她就能知道,昨天有人在操场上唱了一晚上生日歌。”
有人问是谁,江谛安说不能说。
“只需要让她知道有人做了这件事就够了,她知道是我做的,也知道我是做给她的。”
说完他又唱起来,有人在说好浪漫,有人在说搞什么。
人群开始散去,说着“好浪漫的男生”或者“什么鬼啊”。
在她向他的方向走去时,还没反应过来的清欢已经被宫琢拉走了。
晓瑜走过去踢了踢他的音响,他看到她迅速站起来,顾不上拍裤子沾上的草屑和泥土对着她笑起来。
“你怎么在这啊。”
“不许唱了,万一有别人也过生日呢。”
清欢走了两步停下回头远远的看着两个人,“不是,我怎么没明白啊。”
“晚饭吃到脑子里去了?走了,回家。”宫琢没好气的说。
“不跟晓瑜说一声吗?”
“你看她现在像记得我们的样子吗。”
江泊乂站在操场旁看台的最高处,看着晓瑜抱他之后牵手离开。
都三月了,怎么还这么冷。
他好几天前就意识到她生日要到了,小时候总要提前很久开始准备,卖卖水瓶和铁块,或者打卡牌赢点钱,然后送她一个最拿得出手的礼物。后来他不在她身边了,每年她生日只能买一大堆薄荷糖,然后分给老家的小孩。现在,他回来了,却没有送她礼物的立场和资格了。
以为今天江谛安会给她过一个盛大的生日,晚上却跑来自己宿舍借经济原理的论文,丝毫没有要给她过生日的意思。
他憋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今天不是晓瑜生日吗?”
江谛安愣住了,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也被问愣了,谛安竟然不知道晓瑜生日,半响他支支吾吾的说,“啊,我们一起上公共课,然后,前两天,听到她和朋友聊天,说到的,说,她过生日。”
江谛安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慌乱,向一个玩乐队的舍友借了音响和话筒就冲了出去,江泊乂跟在后面追着。
追到操场他停下来,一眼就看到了于晓瑜。
夜幕里身影单薄又模糊的女孩,跟另外两个女孩子走在一起,低着头不说话,在欢声笑语的氛围里显得莫名孤单。
一个恍惚,江谛安已经跑到了操场的另一头,盘腿坐下弄音响。
他往看台走去,自嘲的想,会看到什么呢,江谛安深情告白,晓瑜哭着扑进他怀里?
这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个过客。
他像彻底的局外人一般俯瞰着江谛安把生日快乐唱了一遍又一遍,晓瑜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
看到她没有第一时间过去找江谛安,他竟然有点高兴,一种自私的欣喜。
她生气了吧。
谁叫你忘了她生日,我只能默默在角落里祝她快乐,你却如此不知珍惜。
可是最后,她还是走到了江谛安身边。
他看见江谛安站起来局促的说着什么,他看见晓瑜拥抱他,他看见他们的手握在了一起。
像一记重锤砸向他心上。
他揉了揉被风吹的干涩的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薄荷糖,放在看台的护栏上。
轻轻说了一句:“晓瑜,生日快乐啊。”
千与千寻足足排练了两个月。
社长兴奋的脸部表情夸张到眼镜直往下滑,“这叫什么,这叫天赋,叫默契!”
图书馆顶楼的空地上,社长带着明显没有热情的社员坐在地上看于晓瑜拿着一个淘宝买来的不知道原料的巨大零食药丸,掰成两半死命往江谛安嘴里塞。
江谛安不敢嚼,硬生生的往下咽。
然后光荣的卡住了。
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