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吹着空调翻着校园囫囵的复习完剩下的几门课,赶回学校考了个试之后和江谛安吃了顿饭,就放假了。
晓瑜送江谛安和江泊乂去了车站。
一进车站江泊乂就说去厕所自己走开了。
江谛安揉揉晓瑜的脸,“马上就要两个月见不到了。”
她笑眯眯的,“可是两个月之后,就是很长很长的二人时光了呀。”
七夕的时候晓瑜已经放假回家了,在家看书写字,陪妈妈和奶奶逛街散步。
有时候去兔子窝跟清欢和小琢喝喝奶茶,看看电影。
清欢问她怎么不去找江谛安,她倒是很佛性的摇摇头。
她说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粘人的,也许是上大学以后,也许是缅哥哥离开以后。
小时候她很喜欢做缅哥哥的小跟班,长大了却变得独立起来。
她有时候也会期待一打开手机就能看见江谛安的信息,收不到的时候就想,其实两个人彼此自立也很好,一起努力一起奋斗,不会成为对方甜蜜的负担。
后来她就真的习惯了,说好听点是自立自强,说难听点就是不得不一个人。
清欢和宫琢有自己的事情,当初学校里她们是铁三角,一起手拉手上厕所,一起放学去推自行车,但是现在她们开始变忙,开始为兴趣爱好,为生活计划付出时间和精力,所以难免顾不上她,白雪也意外的交了男朋友,一改“我对恋爱没有兴趣”的女强人言论,跟化学系的理工科直男男朋友每天如胶似漆。
她也不想一个人,可江谛安很忙,忙双学位的课程忙兼职,忙到没有时间陪她。
时间不能教会人成长,只有孤单和苦难才能。
晓瑜早上起来,就看到了爸爸每年雷打不动送给妈妈的粉玫瑰,今年送了好大一束,妈妈忍痛抽了一支最蔫儿的递给她。
“你说长的也不丑,怎么就要一个人过七夕呢,唉。”
晓瑜愤愤的接过玫瑰花,在心里把江谛安吐槽了一边。
吃过早饭妈妈回卧室换了一条连衣裙,还仔细的理了理头发,晓瑜就知道她要和爸爸去过二人世界了。
晓瑜笑眯眯的把爸爸妈妈送出门过情人节,奶奶也拿上外套,摸摸她的脸说要和爷爷一起去找老宅的老人下棋喝茶。
“去小伟他爷爷家,小伟肯定也在家,你跟着一块去吧?”
那画面大概是爷爷奶奶们下棋,她和小伟面面相觑吧,都好几年不见了。
她赶紧拿过奶奶的手包,“不用不用,我还是在家看门吧,你们老人家叙旧我掺和什么呀。”
爷爷换上鞋往外走,“那行,那我们就不管你了,老婆子走吧。”
奶奶最后说了句冰箱里有馄饨就挎着爷爷出了门。
她目送爷爷奶奶出门,下楼的时候爷爷还捏了捏奶奶的耳朵。
她羡慕长辈的爱情,爱着爱着就到了古稀。
打开手机,朋友圈里是各式各样的秀恩爱,她挨个点了个赞打开“资源共享群”:“我爹带我妈过节去了,我爷带我奶过节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守着冰箱里的馄饨。”
清欢贴了一张自助餐的照片,还附上了自拍,背景是男生拿着刀叉的手。
“您的好友于晓瑜已将您拖入人生黑名单。”
看着清欢发来的一串哈哈哈她果断关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接着听见了电话铃声。
是江谛安。
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她不自觉的笑起来还刻意装的平静,“你是打电话来祝我节日快乐的吗?”
“当然,这么大的日子,当然要送上我的问候了。”
“少来,光问候有什么用……”
“那,我悄悄问问你,你在哪?”
“当然是在家。”她好笑道。
“那你走到客厅的窗户那往下看。”
她走过去趴在窗台处看向楼下——勿忘我摆成了简单的鱼的形状,江谛安站在花的旁边试图点燃手里的孔明灯。
勿忘我是她最喜欢的花。
小时候第一次看见就喜欢的不得了,喜欢它的样子,喜欢它的形状,也专门去查它的花语。
她曾经孩子气的说,玫瑰太俗气了,谁送我好多好多勿忘我我就嫁给谁!
她收到的第一朵勿忘我,是小学的绘画课上,缅哥哥用紫色画笔画在课桌上的。
幸福感来的太快,一朵朵紫色的云在脑子里挤来挤去遮住了所有思绪。
她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啊。”
“入社团的时候要填登记表,我找社长要来你的表看的。”
她没看到有个人站在离江谛安很远的地方,眼睛里只有那个始终没放起来的孔明灯和一地勿忘我。
“喂,还不下来?”江谛安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