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在他床边守了一夜,他睁开眼的时候她正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
眼睛又红又肿,她扁扁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你还疼不疼?”
他虚弱的笑,想抬手又没力气,“不疼了。”
“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事,至少带着我一起走。”
“嗯,我这就是回来带你走的。”
她破涕为笑,慌忙拿出手机,“你再休息休息,明天我们回帝都。”
第二天晚上,清朗刚下飞机就被清欢打车架进了医院。
她把从西宁带回来的检查报告递给医生,还是没避免又一遍的检查。
还是帝都的医生和善,“没大事,切了就好了,放宽心。”
她怎么能放宽心。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手术?”医生问道。
她望了一眼病房里跟隔壁床铺小朋友玩的正开心的清朗,“越快越好。”
“那就安排明天吧,一会你签一下手术同意书。”
“我签吗?”她顿了顿,“我可以签吗?”
“你是他妻子,当然可以签。”医生笑着道。
她一怔,“可是我不是啊...”
“那你是他什么人?”
“女朋友,还不是妻子呢。”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叫他父母来签字就行了。”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被护士叫走了。
她握着病房的门把手,久久不敢开门。
该面对的永远逃不掉,他的父母会不会骂她,会不会打她?
毕竟,他是因为她才不肯做他们的乖儿子,也是因为她住进医院。
她吸了一口气拧开门走进去。
“清朗,你好好休息,明天手术。”
“这么快。”他像幼稚园的小孩子撒娇,“我害怕怎么办。”
她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这么大人了一个小手术还害怕。”
“我可是病人,你不能这么打我。”他嚷嚷着。
“清朗,明天你父母也过来。”她轻声说。
清朗顿住了,“不行,你不能把他们叫来,大不了,大不了手术不做了,我死不了。”
“不用我叫,手术需要医保,医生会主动通知他们的。”
“清欢,我爸妈有点顽固...”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们对我不会有好脸色,是吗?”她笑着问。
“他们可能误会我是因为你才不回家的,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
“可是本来就是因为我,是吗?”
“是。”他把她搂进怀里,邻床小孩嘻嘻笑着,“是因为你,我才有勇气决定我自己的人生。”
“那又算得上什么误会呢,要说要骂我都单着。”他身上的苏打水味绕着她打圈。
“清欢,明天你回家吧。”
“干嘛,我见不得人还是你不想承认我?”她不满道。
“不是不是。”他连忙解释,“我怕你受委屈啊。”
“不怕,有你就不怕。”
清欢理直气壮的说着不怕,医生说两个小时以后手术的时候她还是打起了寒颤。
“晓瑜,你能不能来医院陪陪我。”她犹豫了半天决定拉晓瑜做后援团。
“怎么了?清朗做完手术肯定想第一眼看到你,这个时候你还要虐我一把,你心够狠的啊。”晓瑜揶揄道。
“不是,一会清朗他爸妈来。”
“那你等我,马上来。”
晓瑜风风火火的赶到没多久,清朗被推进了手术室,过了好一会清朗父母才姗姗赶来。
一看就是成功人士,比我爸还有派头。清欢打量着宁家父母十足上流人士的打扮想。
“我知道清朗家有钱,看这样子好像不是一般的有钱啊。”晓瑜在她旁边咬耳朵。
“上市公司,肯定穷不了。”
宁父宁母从服务台的护士处问过情况向她们走来,清欢连忙站起来。
“叔叔,阿姨。”
宁妈妈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握上她紧张到冰凉的手。
“清欢,谢谢你啊,谢谢你。小朗一直不回家,处处躲着我们,动手术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们,多亏了你照顾他,谢谢你啊,谢谢...”
清欢看着泣不成声的宁母和满脸沧桑的宁父心里深深的震了震。
她做好了被侮辱被打骂的准备,也做好了据理力争为了他们的爱情誓死抵抗的准备。
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颗满是创痕的父母心。
“阿姨...都是我不好,我...”她啜嗫着。
宁母精致的妆花了大半,“清朗性子硬,这些日子让我操碎了心,多谢你了,多谢你...”
手术室的大门紧闭着,一颗红灯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