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以为,这是求婚礼物,因为她说过不喜欢戒指,他便送条项链来求婚。
随后又笑了笑,以缅哥哥现在的性格,只怕要有了一定家底才肯娶她,现在毛头小子一个,她想嫁他还不要呢。
打开盖子,极致简约的水晶鱼形挂坠。
当年七夕,她家楼下勿忘我摆出的模样。
冰凉的水晶,握在手里却有些温暖从掌心直达心底,她很喜欢。
江谛安的电话打来的很是时候,她正拿着挂坠贴在心口摩擦。
碰到硬币发出咯零的声音,让她心里荡成了芦苇丛。
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我看到了。”她嘿嘿道。
“喜欢吗?”
“喜欢,特、别、喜、欢!”
“那就把硬币换下来吧。”他笑着说。
她怔住了。
她很喜欢很珍惜,可是她没想过,要把硬币摘下来。
从他走后她郑重的拿去店里穿孔戴到脖子上到现在,十多年了。
这枚硬币是她日思夜念的凭证,被她胸口的温度和半夜梦里他们走散惊醒时的冷汗打磨的光滑。
她也曾无数次看到爱不释手的挂坠,也买回过无数条精致绮丽的项链,却从来没有戴上过。
这硬币有多无可取代,她以为他懂。
只要看到它,小小年纪的她第一次经历过天黑绝望后见到他升起的希望和心安,他迎着夜色向她伸出手时背后发出的柔光,就在眼前丝毫毕现。
不管他这几年有多少次让她觉得可疑的破绽,它在,她就信他。
她想婚礼上牧师宣布交换信物的时候把它交给他。
现在,他轻轻巧巧的拿了个挂饰就让她换掉。
手里的水晶突然变得很碍眼。
“嗯?”他久久没等到她的回声,心里打鼓。
之前千方百计想避开的话题因为两个人越来越忙,反而不用花多少心思就能如愿。
时间长了,他也渐渐松下一直提着的这口气。
没想到该来的早晚躲不开。
江缅送给她的,他知道,所以他才想要她摘下来。
他要一点一点抹干净江缅留下的所有痕迹。
他以为在一起这么多年,他能取代江缅了。
还是...不行吗?
“我不想。”她轻声说。
“怎么了?不喜欢吗?”他强笑着问。
“缅哥哥,人家说男生女生思维不一样,可能真的是吧,你觉得不重要的,我当个宝贝一样。”
“......”
“可能你不明白,可是当年你出现的那一刻,天都亮了,那座黑漆漆的山那条阴森森的沟还有呼呼的风和回声,一下子就变得不可怕了。”
“我...”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不会摘下来的,即使有一天你再次离开我,我也不会摘下来的。对我来说,它在,不管你变了多少,你就还是我的缅哥哥。”
江谛安放下电话站在窗口点了一支烟。
懂礼貌有眼力,就是要随波逐流。
在鱼龙混杂的职场往上爬,一路顺利到今天,他不可能洁身自好。
在公司他可以随手接过别人递过来的烟深深吸一口,也可以随时递上火。
只是从未在晓瑜面前抽过烟罢了。
他的秘密又多了一个,他想。
这算不算面具,戴的久了,也累。
江谛安快分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江缅了,谎言说的太多,自己容易当真。
说他是江谛安,他却以江缅的身份享受着拥抱着晓瑜的爱。
说他是江缅,却不过是个借来的身份,早晚要撇干净。
这几年一个接一个谎言脱口而出,他练就了一身演戏和撒谎的本领,随机应变的能力也越来越强。
他费劲心机小心翼翼的维护者这份脆弱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摊开在阳光下活活烤死的感情。
她不知道,她一笑一闹,他就容易忘,沉溺在她的依赖里拔不出来。
谎言不能长久的道理他明白,所以他无数次想要向她坦白,他不是江缅,他只是江谛安,仅仅只是没有改名、在Y大才遇见她并爱上她的江谛安。即使她在乎江缅,这几年也不可能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况且江缅毕竟是历史了,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他害怕,他怕晓瑜发现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之后,毫不犹豫的挥刀斩断。
他不敢赌。
在晓瑜欢欢喜喜的带他回家,阳光打在她颈间硬币反射到他脸上,不小心提到以前又刻意转移话题怕他忘记后她伤心,一委屈就又喊他缅哥哥的时候。
他的怯懦更甚。
他不着急,只要真正的江缅不突然出现,他有大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