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找到了也没用了，秘密山洞，早就找不到了。是不是很可笑？当年的我以为永远不会变的，还是变了。你看，现在我不敢跟你说从前，因为你说不记得的时候，难过的不是你，而是我。你忘一件事，我的心就疼一次，我以为这几年我已经疼习惯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就矫情。”
“对不起，晓瑜，对不起。”
“其实这几年你忘记又想起的事也不少，让我经历了好几次大起大落，一开始我很感动，后来，我很累。谛安，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是重要的事情？为什么我人生中最快乐的那段记忆，丝毫没有在你脑海里留下痕迹。我之于你，究竟是什么意义呢。”
江谛安无话可说。
我不知道该怎样阻止已经知道会发生的悲伤，就像一块大石头落下来，然后会有无数石头跟着落下来，总有一块会砸中我。
而我走的每一步，其实都早有预谋，早有预谋的能欺骗过你，早有预谋的会被你揭穿。每一种可能性，都在我脑海里徘徊了无数遍。
自以为这些年天衣无缝，自以为他的爱能让晓瑜只专注在他江谛安身上，是他忽略了，尽管晓瑜几乎不再提起当年，尽管他脑海中未来的蓝图越来越清晰，尽管他的爱越来越深刻，可是这爱里，始终带着枷锁。
“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满心疲惫，没等他回应就挂了电话。
微信几百条未读消息，编辑，主编，出版社的群，爸妈发给她的养生新闻，还有她们三个的小天地。
从什么时候起，微信变成了联系的必须工具。
其实她更喜欢用企鹅，虽然是花里胡哨的界面和略显幼稚的字体。
微信白底绿框黑色字体总是显得庄重又成熟。
每次在微信上打字，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仪式感，好像自己的话出现在那样一个界面上就表示自己很厉害一样。
即使她每次刷社交软件还是习惯性的先打开企鹅，但，到底是变了吧。
一切都在变。
她点开宫琢的对话框，上一次聊天的内容又浮现在了眼前。
其实是很久之前了，她问宫琢怎么样，宫琢简简单单回了一个好字。
就这么两句话，其实她知道，宫琢可能过得不太好，只是不肯说。
“我一直确定的，想要的东西，为什么得到了以后就不确定这是不是我喜欢的那个了呢？”
宫琢好像在忙，隔了很久才回。
“要么错了，要么变了。”
“如果既没有错，也没有变呢。”
“不会的，一定是其中一样，只是人总是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察觉到。”
周阳知办公室，空调温度打到了快30度。
到年下了，正是公司最忙的时候。
上海迟迟没有下雪，风倒是一阵冷过一阵。
艾莎把文件夹递给周阳知，看他蹙着眉头来回翻着几页纸犹豫的问。
“周哥，要不这个活动不接了吧。眼下太忙了，大家都想回家过年，派谁去也不合适...”
“嘉宾不会再变了吗？人家大明星都不过年了，咱们哪能嫌苦嫌累。”
艾莎剁了一下脚，“他们就是靠这儿吃饭的，咱们不是，往年这个时候都放年假了，今年忙的都快睡在办公室了。”
“多好啊，说明咱们今年绩效好。”
“周哥，你不会打算接了吧？这是个公益活动的名头，没多少利润。”
“嗯，咱们公司也得注意一下社会形象嘛。”
“周哥...这活动一接手至少要去三四天，公司里的事怎么办？”
周阳知把文件夹还给她，摇着椅子一圈圈转起来，“叫宫琢来找我。”
宫琢推开周阳知的门，眼下的浮青打了两层粉底都遮不住。
“哥，你找我。”
“哎呦，怎么憔悴成这样了。”周阳知故作惊讶的说。
宫琢连白眼都懒得翻，连着一周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国家主席都没她业务忙。
“怎么了，什么事？”
周阳知似笑非笑，“你多久没见穆易了？”
“不记得了，太忙。”宫琢顺势在客椅上坐下，
“有个活动，小年那天，去崇明岛，前前后后加上准备期和收尾大概要呆三四天的时间。”
“让我去？我手里还有两个文案马上就结尾了，我走不开啊。”
“穆易和钱明菲是主场嘉宾。”
宫琢看着周阳知的一脸奸笑反而气定神闲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去？”
“不想去也没关系，咱们人手不够，这活动不接就不接吧。”周阳知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可惜我特意想留下这个亲密接触的机会，有些人不领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