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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解释道:“有位客人急匆匆地来点了这道菜,说给穿白衣的姑娘送去,他转头又被人叫走了,还没来得说清哪桌呢。”

“着白衣的姑娘有许多,应当是弄错了……小的再去给旁桌看看。”

虽然这样听着像无意,但皆有可能。唐珂问楚楚,“想尝尝花生的味道么?”

楚楚摇头,她其实并不讨厌花生,但小时候吃过之后就浑身起红疹。虽然不痒,用过药后红疹就消失,但姑娘家总是爱美的,万一留疤可怎么办。

所以楚楚再没吃过花生做成的东西。

但楚楚摇头后,转瞬就想到了,她已经换了身体,应当是无事的,她犹豫道:“既然如此……尝尝也行。”

*

明忆安遥遥见到那碗花生糕被端走,相信这定然就是楚楚,世间巧合不会如此多。

但他高兴还没几瞬,就见唐珂又吩咐一旁,伙计重新端上了一盘花生糕上来。

距离这么远,他也能看出是花生糕,是因为这家酒楼十分讲究,同类食物用的都是一种盛器。

他亲眼见着,那个女子犹豫,但是唐珂拿起一块,举着过去,女子才小口咬了一下。

为何选花生?因为明忆安向来喜花生味,但楚楚不喜。幼时不懂事,他知道楚楚食后也不会有危险,他还曾让楚楚吃过,但是楚楚根本不理。

“不是楚楚……”明忆安喃喃道,她决计不会这样迁就旁人,也向来顽固不听劝说的。

他起身,准备离开,却迈不开步子。

江楚楚是真的彻底死掉了,那这个若是楚楚,也恐怕是借了旁人的身体。

明忆安对着旁边一字一句说:“这是何人,去查清。”他并未离开,就在这处,时不时往下望一望。

楚楚方才专注听说书,没有胃口,但她回过神来,吃了几口后,发现这家味道当真不错,很熟悉。

所以接下来的小调儿,楚楚压根不听了,一直专注吃。唐珂似乎并不饿,开始伺候起了楚楚,给她夹菜。

楚楚享受得心安理得,当初她不是也给唐珂布过膳么?如今正好让唐珂还回来。也是唐珂深刻了解楚楚的口味,给楚楚夹菜正好。

他夹菜没有过快,在楚楚碗中堆满太多的菜,显得楚楚很能吃。也没有太慢,让楚楚需要等着。

楚楚很满意。

她吃得差不多了,后续又上另外一道菜,是用绰菜兰香蓼混着许多酱汁泡过的鲜虾,浸了味儿,就这样端上来。

楚楚在外面的酒楼或是食肆都没见过这个菜,只有从前明府的厨娘才会做。可后来,那个厨娘年纪大,便离开了明府。

虽然厨娘走前将做法传授给了后来的厨娘,其他人觉得和从前味道差不多,但楚楚却觉差距很大,后来不常吃了。

在楚楚愣怔之时,唐珂已经擦过手,开始剥虾了。他将虾皮一节节剥开,粉白的虾肉沾上酱料,伸出手,递到楚楚嘴边。

楚楚下意识咬了一口虾尾,唐珂说:“楚楚,一口吃掉。”

楚楚全都咬了下去,但难免碰到唐珂的手,可他根本没当回事,直接开始剥下一个。

鲜甜伴着辛辣在口中糅杂,鲜得不得了,和楚楚小时候吃的,是一样的味道。

其实,唐珂从小就开始给楚楚剥虾和螃蟹。最开始是在唐府,唐母教导着唐珂,作为楚楚的兄长,要懂得照顾妹妹。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楚楚就会仰起下巴,睨了眼唐珂,等着他给她剥。唐珂觉得小时候的楚楚很烦,但也不情不愿地给她剥了几个。

后来,长大了一些,他便开始主动给楚楚剥。

但燕都食这些鲜物只有一季,给楚楚剥的机会不多,唐珂始终剥得不好。

确实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

如今唐珂这些做的很是熟练,楚楚当然也发觉。最大的误会已经解开,楚楚知道这些都是为了她。

她没直接提及,眸中的酸意被压下去,可能她自己并没发觉,委屈转移到声音中,“……怎么是这个味道?”

唐珂将另外一个准备好的虾递给了楚楚,看她垂着头,并没张嘴,他轻声:“啊……”

似乎在哄小孩子,楚楚想起了从前哄她吃饭的外祖母,委屈巴巴地又咬了一小口。

看着剩下的半个虾仁,唐珂无奈,知道楚楚不会再吃剩下的半个,所以他吃掉了。

唐珂说:“……恰巧遇见了从前明府的厨娘,她儿子在寻营生,酒楼正好缺个账房先生,就一起招了过来,厨娘只负责做这道菜。”

可这世间哪有这么多巧合,楚楚又不傻。

她想起了从前,她有阵子十分怀念这道菜,在唐珂面前提了许多次。

只是无意的抱怨提及,可他却记着。

楚楚突然感觉,这世间……可能也会有人一直记着她的吧?

若她没回来,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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