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紧绷的下颌线,“你和她不是没关系了吗?为何还要护着她?难道你昨天跟我说的都是骗我的?”
她以为昨日周随的那一番话是向她表明态度,他和郑青娥不再有瓜葛。
“即便我和郑青娥的婚约作废,她依旧是我的妹妹,春花儿,你难道不明白,你今日若是把她交出去了,便是与镇北侯府的人作对,他们完全有能力和救苦教抗衡,到时候两边对峙起来,那个什么使女难免不会把你交出去泄愤。”
“今时不同往日,我难道还怕他们?”叶春韶能清晰感受到身体中的力量,若是被镇北侯府的人发现,她不信以她如今的实力不能自保。
“春花儿,你太天真了。”周随突然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你都不能从我手底下逃走,如何能从这危险重重的锦城逃出去?这锦城不像你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你弄疼我了。”叶春韶不停挣扎,手腕处的力气越来越大,纤细的手腕好像随时都可能折在他手中。
无法挣脱,叶春韶暗自运转功法,另一只手上悄悄凝聚了一股灵力,正要偷袭时,周随轻飘飘看了她一眼。
“春花儿,我劝你老实些,你会的,别人未必不会。”
手中灵力骤然消散,叶春韶惊恐抬眼,“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偷袭你?”
“你还是这么情绪外露。”周随又抓住她另外一只手,仔细打量一番,肯定道:“看这未完全消散的灵力充满着勃勃生机,你是木系修者。”
“木系修者?”叶春韶一头雾水,这词她从未听人提过,是何意?
“看来你不清楚。”周随严厉地看着她,嘴上说着毫不留情的话:“什么也不知道还敢托大,镇北侯府能在灾难中和救苦教对立起来不落下风,你就没想过侯府也掌握了一套修炼功法吗?”
“我一个姨娘,哪里知道这么多。”叶春韶泄气道,目光移到周随身下,原以为有了底气,没想到在侯府人眼中不算什么。
她不由地出言讽刺:“比不上你,作为侯府小姐的心仪女婿,什么事情都让你知道了,我看你退什么婚,死死攀着侯府这棵大树,在如今这世道能滋润活下去。”
“生气了?”周随放下她的手腕,转而勾起她的下巴。
“我不生气。”
“不生气为什么眼眶红了?”周随凑近问:“觉得我说话重了?”
叶春韶默不作声,眼睛就是不看他。
下一刻嘴上传来一阵刺痛,她的下嘴唇被周随狠狠咬了一口,她抬手一抹,手上的鲜红的血。
“你发疯咬我做甚?”叶春韶睁大了眼睛。
“我对你的心意难道还不明显吗?春花儿,天天给自己加那么多内心戏好玩吗?”周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我发现对你不能光做不说,也不能光说不做,不然你怕是明白不了。”
“我…我…”叶春韶的心在这一刻很乱,她不知道该说着什么做些什么。
“不要天天在心里把我和别人配对,郑青娥不仅仅是我妹妹,更是郑世子的妹妹,你把她交出去后,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危险了,你或许不知道,锦城如今不知被谁施了阵法,和其他城隔绝开来,如今谁也无法离开锦城,我怕你和他们对上,我无法保护你,又无法带你逃走。”
这话不是叶春韶第一次听了,她进救苦教后,江小月也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你说施展那阵法的人是什么意思?是想杀死全城的人吗?”
“我也不清楚。”周随皱眉道:“这事情我一直在查,可惜线索有限,我也一直想搞清楚来龙去脉,问那个人究竟为何,难不成与整座城的人都有仇。”
“真无法离开吗?”叶春韶不死心问。
“不行。”周随的目光看向远处,脑海中闪过他名义上的父亲和母亲的身影。
当日他返回府中找周应淮提到的关于他母亲的物件,证实了他确实不是周应淮的儿子,但周应淮确实是害她母亲丧命之人。
周应淮贪图他母亲手中的宝物,又贪恋她的美色,害死他的母亲,还让他这么多年以来认贼作父,实在可恨。
他返回去想要为母亲报仇,却发现周应淮,赵锦婉,还有他们的儿子周湛早已化成一堆枯骨死去。
他检查过他们的尸骨,是因为他们想要强行离开锦城,突破屏障,最后被阵法反噬,血肉皆被阵法吸收化作船上那一堆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