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韶再傻也明白,她栽了个大跟头,迈不过就是死,体内的灵力自昨日之后再也凝聚不起来,她从昨天到今天已经试过无数次了,每次聚到一半灵气就开始四散逃窜。
好不容易看到变强的曙光,一下子又消失了,叶春韶眼神灰暗无神,昨日为何不把她杀了算了,好比现在痛苦。
等等,江小月不是把功法丢给她了吗?说不定她可以从那本功法开始。
她艰难地翻开书页,一字一句咀嚼着功法书上的话,这是一本外功修炼功法,里面更侧重于对身体的锻炼打磨。
她将功法上的图画和文字都记在心里,在脑海中模拟场景,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她迅速将书本合上,重新闭上眼睛,躺回被泼湿的位置。
一呼一吸,整个房间静得出奇,良久,那个人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醒着。”
是杨柳。
叶春韶眼神一掀,抬眼看去,杨柳就站在床头的位置,看向她的眼神极为复杂。
“你来做什么?”叶春韶因为一整晚没喝水,声音沙哑粗粝。
杨柳很快褪去多余的表情,她拿起枕边的功法,“我的目的是这个,你开个价,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会帮你做到。”
叶春韶嗤笑道:“我如今已经是个残废人,你怎么不杀了我,对你来说可不难,你昨天做的不就挺好吗?只要往我脖子上一按,我就没有呼吸了。”
“昨日是护法的吩咐,我也没有办法。”杨柳面无表情道,“你不用激我,我不会杀你,有本事你就好起来杀了我,这个我拿走了。”
叶春韶全身骨折,若不是修者本来就比普通人强悍,她早死了,但她如今也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毫无办法。
饥饿就像一团炙热的火焰,焦烤着她整个身心,她什么也做不了,再也无法思考其他无关紧要的事,只能一次又一次运转功法,修复身体。
在一次次灵气散去后,她发现那些灵气并没有彻底离开,一小部分散入□□里,慢慢地修复她那破败不堪地身体。
再一次睁眼,叶春韶感慨自己的命真大,竟然还没有死,她的四肢这两天已经恢复了不少,起码她现在可以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离开这间屋子。
跌跌撞撞跑去人群,叶春韶意外发现今日格外热闹,她的到来显得尤为瞩目,她的身上穿的的侍圣女的衣服,却没有面纱遮脸,这在教内是大忌。
周围不断传来异样目光和各种言语,她脑袋昏昏沉沉,却什么也听不清,她只能看到不远处周随一身红衣,眉目无比俊朗,他的眼神她看不清,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他今年这么像新郎?
如果他是新郎,新娘又是谁?
叶春韶缓缓扭动头颅,流崟的身形印入她的眼帘。
周随和流崟?开什么玩笑。
叶春韶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伤得太重,所以出现幻觉。
她想要走得更近一些,很快被人拦了下来。
“让她过来。”周随发话了。
于是叶春韶就这样艰难地走到他面前。
一双冰凉的手抚过她的脸庞,她的耳边出现一声叹息,“几天没见,怎么把自己伤得这么重了?”
周随不顾众人目光,弯腰抱起她。
“我的新郎,你要去哪里?”流崟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流崟护法,你没看到我现在有事吗?”周随一挑眉看过去。
“什么事情能比的上我们的大事?”流崟的右手缓缓伸起,她身边的侍圣者接到命令立即将两人围住。
叶春韶的脑袋不够思考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发生了多少事?这走向她完全看不明白了。
她用力推动周随的肩膀,用蚊蝇一般大小的声音问他和流崟达成了什么协议。
周随安抚性地摸了摸她头顶,并未回答,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看着流崟,“流崟使女,这是做什么。”
流崟怒极反笑,正要开口说什么,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
“报告护法,不好了,镇北侯的人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