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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韶胸口剧烈起伏,但看着边界线的目光灼热明亮。
奔跑的过程,其实和赛车很像。
风吹在脸上,无拘无束,自由。
游民,独善其身最大的自由。
司韶好像有点儿明白叶薄心的意思了。
泼墨般的夜色,若不是有路灯照着,肉眼也是看不清的。
无星无月,静谧沉重的黑。
不知怎么着,他就想到了那双红眸,也像是掩藏许多心事的夜色一般。
司韶回头望去,城区在视野的远处。
曾经他无比向往的地方,现在他却在逃离。
收回视线,司韶左右环顾,惊觉他竟然跑到了和叶薄心初见时的那道边界线。
不合时宜的巧合。
深呼吸一番,把叶薄心的身影从脑海里擦除,司韶转身走向边界线。
还有十米、五米、三米......马上就自由了!
咚——
司韶捂着额头后退两步,疼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空气墙受到外力冲击,水纹层层浮现,又消失于空气。
“靠!”
燥郁随口而出,剩下的只有空荡、茫然。
公民出不去城区。
他没有自由了。
整个城区,就连天上的夜幕,都是球笼的一部分。
束缚无处不在,就连空气都是无形锁链。
哒、哒、哒......
豆大的雨落下。
司韶无力地坐在地上,背靠着空气墙,不躲也不避。
这场雨是专给他下的,往外三米处都没一滴水花。
叶薄心。
用一场冷雨,浇灭他的希望。
他以为自己离开了,却不想正踏入她的陷阱。
他不愿意踏入金色笼子,她就让整个城区变做笼子,以公民身份作为锁链,锁住他离开的脚步。
司韶心里发凉到想笑,但又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就没有给过他选择。
不论他想怎么样,最后都是按照她的想法,步入预定结局。
从他拒绝的那一刻起,他就心甘情愿地踏进‘笼子’了。
所谓‘自由’的笼子。
雨很冷,冷到浇灭司韶所有的情绪。
让他冷静下来。
过了没多久,也许很久。
司韶重新站起来,碧蓝色的瞳孔中看不出情绪。
“出来吧,我输了。”
“我愿意进入你的笼子。”
雨滴打得睫毛颤了颤,又恢复原样。
“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