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姑子遁入竹林四处找寻陶醉的下落,看到陶醉正在盘腿凌空借助竹林中的灵气疗伤,一时担心直接跑过去,冲撞到了结界。
陶醉担心结界反弹会伤到花姑子,慌忙收功,反倒伤了自己。
花姑子扶起陶醉这才发现他为了救她们被癫道人伤得那么重,歉疚地道:“都是因为我。”
陶醉怕她担心,便说自己不碍事,休养几天就好。想起柳儿,他忙问花姑子,“对了,你有见过柳儿姑娘吗?”
花姑子摇头,“她怎么了吗?”还等陶醉回答,就急着把安幼舆将被处死的消息告诉他。
陶醉大惊,“安公子要被烧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姑子把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告诉陶醉,满脸自责地道:“如果我能听话等柳儿的消息就不会把事情闹那么大了,现在钟姑娘是没事,可安公子却被当成会妖术的妖怪。”她拉着陶醉的手哀求道:“陶哥哥,求求你救救安公子?”
“你啊……”陶醉没想到短短几天仅发生了那么多事,还连累了那么多人,但现在不是指责花姑子的时候,“你不要急,我马上就去救他。”
市场口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安幼舆被绑在堆满柴火的行刑台上,看着下面无助又无能为力的钟素秋已经满脸泪水,义愤填膺的围观乡民里安婆婆烧香求上天保佑不停哭喊着,他心里悲痛不已。
衙役点燃行刑台,花姑子和陶醉在最后一刻及时赶到。
陶醉走到监刑台上,不动声色站到熊雄身后,使用“傀儡之法”操纵熊雄。熊雄受到控制,不顾一旁劝阻的师爷,让人把火灭了,解除安幼舆的死刑。
为了救安幼舆连番催动妖力使用高阶法术,在熊雄亲自把罪状撕了之后,陶醉终于支撑不住,靠着旁边的桌子望向人群里兴高采烈的花姑子随着散去的人群离开,目光始终没有半分落在自己身上,他勉力咽下就要冲出喉咙的鲜血,终究是伤痛不如心痛。
原本还想救完安幼舆之后再在崂山县内寻柳儿姑娘,想起她受伤时的惨状,陶醉实在没办法放下心来,可他还是高估自己的法力了,不知道自己还能强撑多久。
监刑台上独自落寞的陶醉知道自己与台下欢呼的众人格格不入,捂着胸口悄然离去。
柳芊芊昨日苦苦守在陶醉身边,直到他终于从竹子变回人形后才放心离开回镇上找师傅。
可是体力不支,跌坐在一条巷子后面的角落之后,干脆就窝在这里休息了,所幸包袱里有水和干粮,短时间内不至于饿死。
人在生病受伤或者难受的时间最容易想起家人,柳芊芊背靠在墙上望着夜空繁星点点,心里突然很想沉默寡言的爸爸,喜欢胡说八道的妈妈和经常被自己欺负的弟弟,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直到第二天她从不少经过巷子的人口中听到这两天发生的事,才知道钟素秋和安幼舆已经没事,心中一直放心不下的事情终于结束,她也就放心了。
晚上柳芊芊吃完最后一个烧饼,心想明天怎么着也得忍着伤痛去找师傅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她咬牙站起想去查看一眼,听到有人在身侧轻声说道:“柳儿姑娘,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就好。”
柳芊芊转身,看到男子松了一口气,露出的淡淡微笑连月色也为之暗淡,她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脑子还没反应,男子高大的身子向自己这边倒下。
柳芊芊疼得骂人,用力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翻过来,看清男子脸后大吃一惊。
陶公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刚才说终于找到你了,难道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柳芊芊抹去嘴角黏糊糊的液体,一看手背是血,赶紧查看陶醉的身上,没看到哪里有伤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应该是他把本来伤就没好的自己又给砸出血了。
可现在怎么办?
陶公子看起来重伤未愈,自己也半斤八两,这样下去都得死。
柳芊芊扶好陶醉,把贴在他脸上的额发拨到一边,苍白的脸让她心疼不已,如此一个清风朗月的男子此刻竟是如此狼狈不堪。
她得去找救兵才行,不能找师傅,她和陶醉伤那么重都是因为师傅。崂山县内认识的人只有花姑子和安幼舆,思量了一下,柳芊芊再次起身,打算到街上问问有没有人知道安幼舆住在哪里。
刚走到巷子口,就听到前面有人说话。
“小姐,我真搞不懂你,什么时候这么牵挂安公子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跟他一起患过难,所以产生了交情。”
柳芊芊躲在墙后探头一看,见是钟素秋和她的丫鬟巧燕连夜去探视安幼舆的状况,挪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去叫住她们。
“钟小姐别怕,我不是坏人。”柳芊芊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道:“请你们救救陶醉公子。”
钟素秋一听到陶醉的名字,顾不上柳芊芊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