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跳下阶梯来到陶醉身边。
陶醉回过神，“怎么了？”
小葵用厌恶嫌弃地眼神看着柳芊芊，阴阳怪气地道：“明知道人家安公子今晚就要和姐姐成亲，也不知道避一下嫌。”
陶醉听出小葵话中所指，脸色一沉，斥责道：“柳儿姑娘和安公子之前因宝箱寨之事就已相识，柳儿姑娘在这最熟悉的人就是安公子，待在他身边可能自在一些，况且他们二人并未做出什么逾越之事，你不要多想更不能多言。”
一口一个柳儿姑娘听得小葵直跺脚，“陶哥哥，姐姐准备好了，我们快去堂屋吧！”说完挽上陶醉的手臂就要把他拉走。
柳芊芊在小葵说话的时候就回头望过去，见她不在屋内帮忙猜测花姑子已经准备好了，便拍拍安幼舆的肩膀，道：“快整理整理衣服进去吧！”
安幼舆也回头看了一眼，慌忙站起拍干净屁股上的沙粒，然后抚平拉直婚服。
柳芊芊也起身，“快进去等花姑子吧！”
安幼舆深呼吸一口气缓解紧张，问道：“师姐，你不进去吗？”
柳芊芊无语，“我又不和你成亲，一起进去多不好，你先进去，我随后再进。”
安幼舆点头朝堂屋走去。
陶醉抽出手，对小葵道：“我自己进去就行，你去陪着花姑子，一会还要搀扶着她去堂屋。”
小葵考虑到花姑子，无奈只好听话转身回屋。
柳芊芊没有走近陶醉，远远对他点头微笑示意就朝堂屋走去，陶醉跟在后面也一同进去。
柳芊芊走进堂屋门口，看到上座的章叔章婶满脸愁容，丝毫没有一丝嫁女儿的喜悦，再看毫不知情的安幼舆一脸憨样，不时整理一下头上的帽子有没有歪。
柳芊芊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也就安幼舆这人傻里傻气，不然换了谁看到未来岳父岳母在自己女儿大婚之日露出这般低落的神色，多少都会觉得有些奇怪。
“柳儿姑娘，你怎么了？”陶醉站在柳芊芊身后，见她一直盯着安幼舆。
柳芊芊偏头，微笑道：“没事，我们进去吧！”
两人在一旁找了位置刚坐下，安幼舆就走去门口不停张望，心里有几分着急，转身回去坐下又起身。
柳芊芊想让他有耐心点，还没开口陶醉就先开口了。
“安公子，可否稍安勿躁。”
“是是是。”安幼舆只好又坐下。
柳芊芊瞪了安幼舆一眼，帮腔道：“新娘子梳妆打扮要时间，你急什么急，给我坐在这里好好等。”又悄悄偷看身边玉葫芦不离手的陶醉一口一口喝着酒。
感情之事哪有那么容易瞬间放下，陶醉亲眼看着曾经心慕的女子嫁给别人本就悲伤难过了，这安幼舆还走来走去惹他心烦。
想到这，忍不住扭头在陶醉没注意的时候多瞪了安幼舆几眼。
安幼舆见柳芊芊说自己，加上她的话不无道理，只得扁嘴乖乖坐着。
柳芊芊抢下陶醉手里的玉葫芦，故作轻松地开玩笑道：“陶公子，他们还没开始拜堂，你怎么自己开席了，一会再喝。”
陶醉酒量虽好，但今晚有意放任自己，哪怕小口小口地喝，喝到现在也有几分微醺，他任由柳芊芊拿着自己的玉葫芦，目光流转盯着她，柔声道：“好。”
柳芊芊被陶醉情意绵绵的迷离眼神吓到，赶紧低下头，心砰砰乱跳个不停。
安幼舆在一旁看着两人，挠挠头不知道他俩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柳芊芊对陶醉说话比对自己温柔多了。
最后，上座的章叔章婶的小声对话和叹息声还是被安幼舆听到了，加上他们脸上的神情，安幼舆以为他们是担心花姑子的幸福，便起身走过去在他们面前跪下，语气真诚地道：“晚辈知道自己对花姑子清誉上的伤害，不是补办这场婚礼就能弥补回来的，两位会生气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请两位相信我，我一定会善待花姑子的，我会跟她白头到老，用我一生一世的爱去爱护她。”
“一生一世……”听到这些话，章婶最终还是忍不住伤心流泪，“这不是造孽嘛……”
一生一世，哪怕都是凡人也不能保证这个诺言能永久，何况一人一妖。
柳芊芊不知何时，眼眶里也含了泪水。
如果有什么仙法能让安幼舆和花姑子两全其美就好了。
她相信花姑子或者安幼舆都愿意为对方变成人或者变成妖，可这个念头只能在心里想想，如果真有这种仙法，章叔章婶活了那么久，哪怕没见过多少也应该听说过，她们又怎么忍心女儿那么痛苦。
所以……
柳芊芊扭头看陶醉。
不说陶醉不喜欢自己，哪怕喜欢，他们也注定不能在一起，即使在一起最后的结果无非和花姑子还有安幼舆一样。
那还不如他和现在一样，对待自己至多算个朋友就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