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我将花从花盆中的泥土中拎出。
少年阴阳师叹了口气:“你该不会又要不辞而别吧?”
我将花朵上的泥土用衣袖擦干净:“才不算不辞而别,大天狗在这里啊。”
“……你身体还没好,要去哪里?”大天狗突然出声问。
“这是我的事了。”我说,“和你没关系了。”
说着,我就往门口那边走。
“你最好不要去阻止她哦。”少年阴阳师出声说,“她能做到的比你想的还多。”
我转头,正看到大天狗向我走来:“和我没关系?”
“对啊,没关系了。”花朵扔进收纳袋,我的手指抵着门说,“你只要和阿离说,我走了就可以了。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你又不能陪着我一起,这也不是你的大义,当然和你没关系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他僵住了。
少年阴阳师的目光在我和大天狗之间来回徘徊,我望向他,他却只是笑了笑。
“当然了,这是因为平安京离不开你们。我只是可有可无,所以离开以后,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我思索了一会,继续说,“别担心了,我会没事。”
“谁会担心你?……哼,不过你说得对。你去哪里都和我没关系,别到时候见到你又是一身伤。”大天狗冷声说。
……这家伙还是喜欢说反话。
“那就下次再和你说说我的事吧。”我这样说,然后推开了门。
离开了平安京,来到荒川时,我终于再次从收纳袋中拿出那朵花,
“刺啦!”
破风而来的箭矢正对着花而去。
用妖力将这支箭矢震落,我这才察觉到荒川不远处有一艘船。低头草草看了一眼那支箭矢,然后才四周环顾了一下,并没有别的人或者妖怪。
几乎是本能,在我急忙退后几步后,地面上落下了什么,激起层层灰尘。
有点大事不妙,如果来的是敌人——
“哈,我还以为是谁。就算长高了,还是老样子。”
这个声音是……
现在的我已经这么迟钝了吗……
“……铃鹿御前?”我看着眼前出现的妖怪,堪堪迈出一步,“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你一直都在赛之河源吗?!”
她看着我,略微有些诧异却笑了:“一见面就要这样责备我?”
“……”
我当然好想斥责眼前这个妖怪一番,让她知道大岳丸为了铃鹿山做出的所有,她却一直没回来。可是,事到如今,我真的还有必要牵扯进去吗?大岳丸已经死了,如果说曾经我为了阻止他而尽我所能,结果却还是这样,如此,我就没必要了。
我将要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
“怎么了?因为想起了大岳丸吗?”铃鹿御前上前一步问道,“我听说了久次良说了,你和他的关系还不错,甚至有规劝过他。”
“……没有用,到最后他还不是——”我将花收进收纳袋,然后找到那个竹筒,伸手给她,“算了。这是他留给我的东西,不过,应该是你留给他的吧?”
海浪声随着风而起伏。
“这是他小时候我给他的。没想到,留了这么久。”铃鹿御前这样说,“收下吧,这是他送给你的。”
我垂下手,放回了收纳袋。
“不过你来得正好。”铃鹿御前走到我面前来。
“我?”
“关于大岳丸的事情,我希望你全部告诉我。”
“……这种事你直接问京都里的阴阳师不就好了。我现在没有时间——啊!”我本来想一口拒绝然后转身走人,但是脚腕不知什么时候被她的尾巴卷起,然后就这样把我倒着拎起,“喂——”
“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们来烤鱼慢慢说吧。”铃鹿御前显得相当从容,用尾巴提着我就往岸边走去。
现在的我,也不能反抗吧。
于是我们在荒川的某个岸边支起了火堆,铃鹿御前则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鱼,架在火上开始烤。
“我确实一直在赛之河源。我没想到,寻找我父亲这件事会用上两百多年之久。”铃鹿御前有些笨手笨脚,不像大岳丸那样熟稔。
我实在看不下去,所以一把推开她的手:“我很早就想问了。你的父亲……究竟是谁啊?”
铃鹿御前笑了起来:“不过是一个教会我何谓家人,何谓温柔的人类。”
“你相当在意呢……不过,事到如今说这种话也没用了。我也是出来之后才知道,赛之河源的时间是扭曲的。所以呢?你找到了吗?”
“算是解决了吧。”铃鹿御前问道,“你呢?你可找到了那个叫阿夕的人?”
“这和你无关吧?都过了这么久,居然还记得。”我帮火上炙烤的鱼翻了一个身,有些嘴硬回答。
铃鹿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