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给大岳丸一半的你为什么也跟着做出这样草率的决定?再分给我,难道就不会出什么事吗?
“……你也把我们看得太脆弱了吧?现在我可是回来了,作为海国领主——”
“就是因为是作为海国领主,还背负了大岳丸的责任,又是这样特殊的时候,所以才更要小心。”
铃鹿御前听了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后伸出手给我:“谢谢你的担心,但现在,你该老实和我回去了吧?”
纵然心里有不情愿,此时却也不应该表现出来。我伸出手,将手交给铃鹿御前。
现在的我……
就像阿夕所说——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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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鹿御前带我回到了铃鹿山,这里因为铃鹿御前的修补而逐渐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蟹姬赌气了好多天后,她终于又在我屋子边上晃悠起来了。
我最终还是没有接受铃鹿御前的提议,但她也没有放弃。不过,在铃鹿山有这么多事的时候,还要让她记挂这种事,我才要心存愧疚。
虽然想要瞒着大岳丸关于我身体的事,但他还是知道了。
重新坐回当初他和我聊天的地方,好像一切都还在昨天。不过,这次换我为他烤鱼,换我为他讲故事,换我小心翼翼地、不准痕迹地、笨拙地安慰他。
他不再和我说铃鹿御前的事了,只是听着我说,偶尔也会说起荒川之主,想念当初和他交手的痛快淋漓,愧疚当初入侵荒川后为那里带去的痛苦。
大岳丸变了模样,没有了从前那温柔的琥珀色眸子,恶灵们的低语偶尔传来——
但是,这里是铃鹿山,是能治愈一切伤口的地方。
所以,我说起了自己那个时候遇到的铃鹿山——
“少主,你知道吗?我那个时候来铃鹿山的时候,听到了和你一样温柔的声音。”我烤着鱼说,“那个声音向我询问你的情况,亲切地唤我为旅人。”
“那个声音?”被恶灵缠身的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默默地听着,但我能看得出他脸上的笑容,听得出他的语气,偶尔能听到内心的低语。
“嗯,名为铃鹿山的存在。”我看向他,“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呢……”
“你想和铃鹿山说话?”他问。
我拿起了一条鱼递给他:“嗯……倒也不是,只是想征求同意。”
“……?”他有些疑惑地接过了烤鱼。
“关于铃鹿山。”我看向了大岳丸,“反正一时间我也离不开这里,就想写一个关于铃鹿山的故事/物语,不写上面有多少珍宝,只写关于妖怪大岳丸的故事/物语。”
咬了一口鱼,他觉得有些好笑:“蟹姬他们又看不懂。”
“但我不希望你们被遗忘。”
“……”
“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终有消失的一日。若是被世间遗忘,那才难过。不过,事情终究还有好远好远才会发生,所以我只是在担心……”
“不用担心。”大岳丸的声音,温柔得和那时的铃鹿山的声音重叠起来——
“——”
“不用担心。”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就是他无法离开铃鹿山的原因。
铃鹿山在等着游子归来。
等着我,也等着他。
最终找到他的,并非是铃鹿御前,而是铃鹿山。
在意识到这些时,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见到我掉眼泪,他有些慌乱,似乎还很不习惯现在的我,急着想要找什么替我擦眼泪,最后却只能用手背轻轻地碰着我的脸。
那是我第一次,不是因为痛苦而落泪——
我握住了他慌乱的手,就像将手放在这片土地上,从心里感谢——
“我没事……”我笑着说,“我只是……”
听到我这么说,他这才稍稍放心下来,任由我握着他的手,却还是困惑不已:“只是?”
“我只是很开心。”
那是从未有过的开心,虽然它并不来自「源稚紫」。
因为铃鹿山……以及铃鹿山的子民,都没有遗忘彼此。
阿夕曾来过铃鹿山,和小缘一起来的,顺便将哥哥的身体也带过来了。我明白他的意思,但对于这样什么都不能做的自己,我又能说什么呢?
所以我只是看着阿夕将事情都帮我安排好,和铃鹿御前还有大岳丸交涉的时候,并没有询问我的意见,只是让我解释了一下我和阿夕的关系。尽管小缘在一边说着,将金莲拿到手就回来,但也不再提帝释天的事了。
我应该感到放心,感到开心,毕竟不用痛苦地长途跋涉,也不用冒着哥哥醒过来的危险去天域……
我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可自己却任性地觉得不该是这样。
“既然你怎么都不肯接受铃鹿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