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你先别说话……”她紧张地看着我,“究竟是为什么啊……为什么突然会流血啊?”
“流……血?”我忍不住抽了一口气,却触动了胸口某处,“嘶——”
“别说话别说话!”小缘摸了摸我的额头,“让我想想怎么办……”
在小缘说话间,我又昏了过去。那种疼痛骇遍全身——
我怎么能想得到,那把剑会有这么痛……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深夜了。小缘趴在我身边睡着了,只有胸口还在隐隐作痛。我忍不住用手碰了碰绑了白布的胸口,登时就把手收了回来。
……我才好没多久,就又要变成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说起来,在把抱山之衣拿回来后,那个梦就越发频繁了。有时候还会片段性地梦到另一个身影——
是伊邪那岐吗?
脑袋已经清醒了不少,却没办法想起来之前那个梦里见过的神……
我披上抱山之衣,坐到缘侧上吹吹风。
庭院安静,偶尔能听到一两声虫鸣。虽然有些发困了,但胸口的疼痛让我无心入睡。
“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那条蛇会犹豫那么久,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是有旧伤在身上啊。”悄无声息地,八俣远坐在了我的身边。
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别那么看我。”八俣远轻声说,“这种疼痛,我至少也是有所体会。”
“……你来找我什么事?”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所以语气非常不耐烦。
“抱山之衣给我,我来治你的伤怎么样?”
“……要它干什么?这段记忆对你很重要吗?”
“不重要的话,我就不会大半夜来找你了。”八俣远说,“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进来,阿夕那小子居然把我都防了。”
“……”
“那个时候,真亏你能再活过来。”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把我送到了八岐大蛇面前?”
“……抱歉。”
“……”
“虽然有些迟,但还是要道歉。不那么做的话,我就要被他完全遗弃了,就像不见岳的那些蛇魔一样。”八俣远说。
“……我没心情原谅你,也原谅不了。”
他看向我:“我也没有想让你原谅。依凭在抱山之衣上的记忆,或许是我会产生的原因。就像你想要追寻过往的真相一样,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
“……”
“嘛,虽说也没想过你会成功……”
“八俣远,这千年的转世,你就没有一次向夕夏表明心意吗?纵然是短暂的一生,她如果知道了,也会努力满足的。”我看向了他。
就算夕夏是伪装出来的……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觉得你很可怜。”
“……”
“你为什么会被八岐大蛇摘出?你的本质是什么?我并不关心这些。你说想要看到我的结局,但是这个结局谁都不知道。只不过,我不会再让夕夏出现了。”
八俣远眯起了眸子:“你要结束这个轮回?”
“早该结束——”
下巴被他捏住了——
“你没资格——”
“我为什么没资格?”我平静地看着他,“你还幻想着某一天,我会再度轮回变成夕夏——那不过是虚幻的泡沫,若是想要看到我的结局,就一旁好好地看着。”
“那不是幻想……只要我想,现在你就可以去死,再度陷入轮回。”八俣远手指有些泛白。
“他不会让你这么做。在你杀死我之前,他一定会先杀死你。”我看着他,“若是放在以前,你想把我杀了,轻而易举。”
“……”
“这千年的追寻,于你而言,真的有意义吗?”我握住了他捏着我下巴的手臂,“你执着了她这么久,却从没有一次告诉过她吗?”
“——”
“真是可怜。”
“你还真是成长了不少啊——”他咬牙切齿。
“对于神明而言,夕夏只是一层伪装。不管她是在躲藏什么,夕夏这层伪装,毫无疑问,非常成功——”
抱山之衣从我身上滑落,脖子上传来了灼烈之感。
“你什么都不懂——别以为你恢复了力量,就能乱说些这个——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八俣远已经乱了思绪,往日的笑容和温和一扫而空。
“真是难看啊,吾之碎片。”
八岐大蛇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八俣远的手颤了一下。
“你……不是抽不开身吗?都这个时候了。”
身体被抱住了,脖子上的灼烈感也瞬间褪去,抱山之衣再次披上了我的身上,一双冰冷的手轻轻地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