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又责骂我了……我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一无是处吗?可是……”她渐渐沉默,没再说下去,只是看着猫,表情复杂。
直子沉浸在鱼肉的鲜香中没抬头,满心都是吃到了美味的满足感。她并不是很在乎这女孩遇到了什么事,毕竟对她而言,无论这个女孩是否出于自己的意愿,将黑猫丢弃在雪地里这个事实是不会改变的。如果不是禅院甚尔最后打开门救了它,它早就死了。
她很快吃完了那半盘鱼肉,抬头望了那个女孩一眼。女孩对她很是勉强地笑了笑,抬手摸了摸猫的脑袋:“快走吧。”
“要是你实在没东西吃,之后每天晚上天黑了就在刚才那个角落等我,我会找机会给你点吃的,好吗?……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她又低声说道,见猫没有反应,苦笑一声,拿起盘子放到水槽里清洗干净。
等她再低头时,发现黑猫还站在原地没有走,而是扭过头,朝着厨房门那边看着。她顺着黑猫的视线望去,顿时浑身僵硬。
“甚……”这个音节还没发完就被她吞回了肚子,她脸色煞白地盯着靠在门边往这里看着的黑发少年。少年逆光站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比同龄人高壮许多的身体挡在门口,明明是一旦看见了就不可能忽视的身影,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而直子……嗯,她也没发现。
事实上她刚吃完就准备扭头走掉,然而她一转头,就看见了那个眼熟得让她莫名心虚的身影站在那里看着她,她甚至不知道禅院甚尔是什么时候来的,在那看了多久。
所以她也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一人一猫都愣住了。靠在门边的少年见她们终于注意到了他,低哼一声,迈步走了进来。
“过来。”他站在离门几步的位置,双手抱臂,但屋内另外两个人——一人一猫都知道他在对谁说话。
直子……直子当然是选择听话。毕竟他现在是猫的饲主,而且她本人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初遇时被光速抓住后,她每次见到禅院甚尔都无端心里犯怵,好像一旦她控制着猫做出了什么逆他心意的事,他就会再次掐住猫的脖子,然后杀死它(她)。虽然直子知道这种事大概率不会发生,但她很难控制自己不这么想。
于是她默不作声地朝着门口走去,眼看着走近了,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颤抖的声音。
“请、请问……是你救了小黑吗?”
禅院甚尔垂眸看着黑猫走近,在他面前站定后仰头,用那双圆溜溜的绿色猫眼乖巧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才半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直子赶紧跳上了他的手臂,禅院甚尔站直了身子,将那只手臂弯曲了一下,顺手把猫搭在肩上。黑猫也十分机灵又顺从地往前走了几步,趴在他的肩上蜷起身子,像一团暖烘烘软乎乎的黑毛球。
做完了这些,他才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那个女孩。他的声音里满是漠然:“那又如何?”
“对、对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女孩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哪怕看不到她的脸,直子都能想象出她的恐惧,不禁为她默哀一秒。尽管如此,她还是坚持着说完了接下来的话。
“谢谢……谢谢你愿意救它!把小黑放在那里的时候,我就希望离这孩子最近的你可以发现它……非常、非常感谢!”
嗯?直子一愣。她回想起那天的事,现在再看那段到禅院甚尔屋门口的路,估计最多也就十米,只是猫当时确实太虚弱了,她走到门口才很费力。
……十米的距离,以禅院甚尔的耳力,可以听见她对猫道别时说的话吗?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子其实已经知道了。
禅院甚尔站在那里听完了她的话,但什么也没有说。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径直走出了厨房,只留下女孩一个人站在原地,还在因无言的恐惧和复杂的心情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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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禅院甚尔一直没说话。直子趴在他肩头安静装死,她已经懒得去想禅院甚尔是怎么找到她的,只盼望着她偷偷翻墙出来偷吃的事情就这样揭过。
然而事不随猫愿,在已经能看到不远处偏僻处的低矮房屋时,禅院甚尔忽然开口了。
“那个家伙,是你原来的主人?你吃得那么高兴,是想再回去到她身边?”
这、她该怎么回答……不,她只是一只听不懂人话的小猫咪罢了,不回答很正常!
“别装傻,我知道你听得懂。”禅院甚尔停下脚步,抬手摸上肩头的那团毛球,熟练地拎起了后颈皮举到眼前。
直子:“……”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和禅院甚尔对视了一秒,然后疯狂摇头。
天地可鉴,她只是因为在加茂家几天没“吃过好的”,才会想借着这只猫的身体出来吃点东西啊,早知道明明不在屋里的禅院甚尔会来抓猫,她肯定不会这样!
流泪猫猫头.jpg
禅院甚尔又盯着她看了几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