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东道主的礼节,京都校的人(除了因为很困表示“比赛开始前再来叫我”的渡边彻)在交流会的当天提前等在了爱宕山下的结界外。直子也已经做好了用鵺带着有需要的东京校学生上山的准备。
大约上午十点时,载着东京校一行人的加长版劳斯莱斯(京都校提供)便靠近了爱宕山。当时的直子正坐在山道的台阶上一边听小林绿子念叨着她这段时间在追的剧居然以be大结局,一边和她一起摸着召唤出来充当乖巧抱枕的玉犬,思索交流会结束后的日程安排。等她们听到汽车的鸣笛抬头时,她怀里的玉犬·黑已经先她一步窜了出去,撒着欢扑到了第二个从车上下来的棕发少女脚边。
“终于到了!啊,直子——”
“是小黑啊。”在第一个跳下车的人兴奋地扬高声音叫出来时,家入硝子也熟练地薅起了脚边那团不大的毛茸茸,抱着玉犬上下抚摸着,向玉犬冲过来的方向看来。
不出她所料,怀中手感柔软的小狗崽的主人在这时站了起来,微笑着向他们走来。走近的少女身量高挑,面容是引人驻足的端丽,一身深蓝近墨的二尺袖与行灯袴映衬得肤白如雪、体态娉婷。纤细的身影,优雅的步伐,行走间裙摆微扬,恰似一朵清雅的花。
“花”来到了她面前,在她也露出笑容时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家入硝子闻到了水雾般清淡舒适的香气。随后,柔顺的金色发丝自她眼前飘摇而过,直子放下手后退,鲜亮澄透的薄荷之绿在看着她时流淌出了温柔的笑意:“好久不见,硝子。欢迎来到京都。”
“是啊,离上次见也有大半年了吧。”家入硝子端详着直子,在她的妹妹头上停驻了几秒:“怎么想到染头发了?”在这些年的书信和之后的短信、电话来往里,直子向她抱怨过不少次头发太长了很难打理,因此对她终于剪了头发一事,家入硝子并不意外。只不过她没想到,少女还把她的那头黑发染成了金色。
听她提到上次见面,直子脸上的微笑黯淡了。家入硝子也察觉到了她的表情变化,想到什么的她突然卡壳了:“……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的。”
“我知道。”直子很快恢复了正常。她笑着将耳边的发丝向后捋了捋,露出了被头发遮掩住的耳钉:“因为一直崇拜的姐姐是金发,所以我也想尝试一下。怎样,很奇怪吗?”她在回答家入硝子刚才的问题。
“不,很适合你。”家入硝子真心实意地说。留着黑色长姬发的直子在过去给她一种人偶般精致但拘束的感觉,此时染着金色短发、戴着与她给人的第一印象有些格格不入的桀骜饰品的样子却让人偶一下子活了过来,现在的她看起来比幼年时反而更加有活力。
两个女孩在进行着久别重逢的交谈,小林绿子已经十分自来熟地和东京校的另外两名女生搭上了话,加茂绵则代替不方便上下山道的京都校校长与东京校的随行老师夜蛾正道互相问好——所有人的反应都很自然,唯有第一个出声叫人的五条悟瞪大了眼睛看着无视了他走向家入硝子、言谈间熟稔无比的直子,盯着直子的表情不亚于大白天见了鬼:“直子,你居然背着我偷偷和硝子认识了?!”
“你知道吗,悟君。眼睛没用了还可以卖给有需要的人,会有很多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你的眼睛的。对了,舌头也是。”听到他的话,直子和家入硝子都忍不住沉默了。过了几秒,直子扭头去看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温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闻言,五条悟还没说话,他旁边的黑发丸子头少年已经毫不客气地“噗嗤”笑出了声。
五条悟向一旁投去了犀利的眼神:“杰,你笑什么?”
“哈哈……抱歉抱歉,因为你在路上还说……”夏油杰边笑边偏过脸,抬起一只手挡住脸掩饰(根本没打算掩饰的)笑意,话还没说完,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的五条悟就脸色一变,一把揽过夏油杰的脖子,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夏油杰的笑声立刻变成了卡在喉咙里的“唔唔”混响,连鼻子都被捂住的他头上蹦出了十字,手指一动,一只形似蚯蚓的二级咒灵便自五条悟背后升起,缠着他的腰将他往后拽。
“咳咳……想打架吗,悟?”五条悟没有反抗地被咒灵拉开,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的夏油杰咳嗽了几声,看着随手扯掉咒灵的五条悟的眼睛已经危险地眯了起来。
“好啊,谁怕谁啊!”五条悟也不甘示弱,抬手拉下了墨镜——
“你们两个,给我注意场合!”来自夜蛾正道的怒声喝止让两个即将当着其他人的面上演全武行的DK哑火了。看着大步走来的夜蛾正道,夏油杰笑着退后了几步,举起双手以示无辜(那只蚯蚓咒灵在此时光速消失了);五条悟悻悻地把墨镜又戴了回去,音量不大不小地“切”了一声。
走过来的夜蛾正道听到这不情不愿的一声“切”,额头上顿时青筋一跳,抬起手就是一个爆栗。五条悟“哎哟”一声,抬手捂住了脑袋,声音里满是不解:“夜蛾,我不是已经停手了嘛,怎么还要打我?”
被直呼姓氏的夜蛾正道脸色黑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