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扯上关系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病,禅院甚尔是不会想到再去禅院的。乃至于重新成为术师杀手,也是为了她的医药费。
于是直子尊重了他的意愿,只是在偶尔抽出时间去探望他们一家,替在外寻找可能的其他办法和工作时的甚尔照拂日和小姐与惠:这倒不是单纯看在甚尔的份上才如此。对直子来说,和日和小姐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能极大舒缓时刻浸泡在咒术界中的她的压力,更不要说日和小姐实在是个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人。小小年纪却总是喜欢装大人的惠君也让直子感受到了逗小孩的乐趣,毕竟她家里的两个妹妹与惠的性格完全不同,不适合当成她的玩具(这个糟糕的想法可不能被孩子们知道)。
禅院甚尔默认了她的行为,直到两个月后的那一天——
午夜时分,正在书房里处理事务的直子接到了来自禅院甚尔的电话。
“她说,她无论如何都想再见你一面。”禅院甚尔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这句话,直子在凌晨四点独自赶到了东京,见到了精神意外不错的禅院日和。
此前已经睡了将近一天一夜的女人现在已经换上了常服,戴着帽子,笑吟吟地坐在医院大厅里等她。
“你来啦,直子!”禅院日和的眼睛在看见直子的身影出现时亮了起来。
“这种时候还让你来,真的对不起。”她紧接着向直子道歉。在直子沉默地看着她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双手合十,朝着直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让直子说不出话的笑脸:“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当面和你道谢: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一家的照顾,直子。”与她明亮的表情不符又相似的是,她的声音非常轻,非常温和。
“……你们要去哪里?”直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她沉默了好一会,才问出了这个问题。
从她来之后一个字都没有说过的禅院甚尔说话了。
“离这里最近的公园。”他站在禅院日和身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里也听不出情绪。
“本来是想去海边的……不过,距离稍微有点远了。”禅院日和有点遗憾地说。那丝遗憾很快从她脸上溜走了,留下的是毫无阴霾的笑容。
“我想再去看一次日出。”她说,“很任性吧?其实还有更任性的哦。”
她看向一旁的禅院甚尔。禅院甚尔很轻地“啧”了一声,把怀里早已睡着的禅院惠拎了起来——是真的抓着后衣领拎了起来——然后轻轻放在了直子面前。
被亲爸像宠物一样拎起来后迷迷糊糊睁开眼的禅院惠:???
下意识弯腰扶住了迷糊之下差点站不稳倒地的惠的直子:“……”
这是在干什么?
无论意识是否清醒,一大一小两个禅院都冒出了这个念头。
“只我们两个人去。你看着点这崽子,别让他死了就行。”禅院甚尔的声音还是冷漠的,眼神里是明晃晃的嫌弃。
“甚尔,不能这么说!”禅院日和立刻轻轻瞪了他一眼,随即转过脸来看直子。
“我知道这么说很任性。不过抱歉,小惠不适合在场。在那之前,可以拜托你照看他一会吗,直子?”
直子:“……”她点了点头。
禅院日和又低头看禅院惠。她的笑容在对上男孩的眼睛时变得温柔:“爸爸妈妈要一起去看日出了。小惠还是小孩子,要好好睡觉才能快点长高长大。在爸爸回来以前,小惠就和直子姑姑去睡觉好不好?”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不可以去吗?”睡意朦胧的孩子慢慢地眨着眼睛,说话也是慢慢的。
“小孩子哪来的这么多问题?睡你的觉去,再问就送你去上学,让你问个够。”在禅院日和陷入短暂的沉默时,禅院甚尔伸手戳了一下禅院惠的额头。因年龄缘故着实称得上身娇体软的小孩被他随手一戳,顿时像个不倒翁一样往后晃,直子赶紧伸手把他扶稳了。
听禅院甚尔这么说,不只是站稳后气呼呼地鼓起脸瞪他的惠,就连直子和禅院日和也不禁侧目。
直子:“……他才两岁多。就算只是口头威胁,这也太恶毒了。”
禅院日和:“甚尔,不要总是吓唬小惠!”
禅院甚尔:“切。”
他不说话了。
“那我们走了。小惠就先拜托你了,直子。”禅院日和又露出了笑容。
“嗯。”直子把禅院惠抱了起来,抚摸着他的头顶——看起来扎手的头发其实很柔软。那些复杂的心绪随之融入了她软化的声音里:“……睡吧,惠君。”
即使是最后一次了,这样幼小的孩子(他)也不该亲眼见证母亲的死亡。
直子垂下了头,没有目送那两人的离去。
————————————————
即使是终日繁华的东京,在万物皆入睡的凌晨也是安静的。远离了医院后又走了一小段距离,目之所及便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