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唯有强大到摆脱一切桎梏,才是真正的至理!”
散兵眼中雷暴阵阵,周身雷光闪动,纤薄的人偶少年凭空而起,于万丈雷电之中,举起一只细弱的手臂。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响彻整片大地,闪电凝聚在少年举起的雷刃之上,恍然间照亮了整片黑暗的夜色。
在那片光亮闪动的一瞬间,沉沉的雷压重重压下,贯穿过少年冷漠的眉眼,衬得那张精致的面颊宛如神迹降临。
地上的人向上看,胡铁花凑到楚留香身边,“老臭虫啊,我现在算是信了你的话了。”
楚留香苦笑道,“你现在信了,也已经走不了了。”
姬冰雁道:“为什么要走。老胡虽然这样说,但叫他走,他也是绝不愿意的。”
这世界上,总有些情义,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而现在,他们便是死,也是充满情义地去死,是死的光明正大,死的堂堂正正。
天上的少年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手中的雷刃狠狠地向下一掷,雷光一闪一灭,快到肉眼都无法捕捉的一瞬,攻击已经结束。
楚留香几人别说去躲了,在那一刹那,被层层雷暴死死锁定着位置,他们只能睁大双眼,定在原地注视着那道雷刃,划过长空,裹挟着雷霆万钧,向着他们奔袭而来。
酥麻的疼痛感迟钝地被大脑接收到,胡铁花试探性地动了动手脚,惊奇不已,“我们还活着?”
姬冰雁长呼出一口气,“是的,我们还活着。”
楚留香复杂地抬起头,看着熟悉的少年,“他攻击的目标,根本也不是我们。”
胡铁花气道:“那他干嘛故意一副准备杀了我们的样子,那副可怕的杀气可做不了假。”
楚留香看着人偶少年轻巧地落在青衣楼被寸寸毁损的砖瓦之间,不由面色变了变,“他准备做什么?他想要做什么?”
姬冰雁皱眉道:“他攻击的地方,有古怪!”
被强大的雷刃重重劈下,原本肉眼不可见的地方,缠绕着雷光的半透明屏障慢慢显现了出来。
只有小孩手掌大小的屏障里,冰雪凝成的皇冠之下,血红色的眼睛徐徐睁开。
与陆小凤他们所见完全不同的是,此时的眼睛,不再只是死物,那只眼睛里的情绪慈爱而悲悯,似是被调皮的孩子轻轻碰了碰一般,带着种奇特的纵容,平和而温柔的向散兵投去怜爱的一眼。
在金色空间之中,对跨越时间的冰之女皇残影,那时的人偶少年,老老实实地垂下了头颅,向女皇献出尊重与敬爱。
但此时此刻,在这同样的眼神中,散兵的面色却冰寒无比,冷的如同冰铸。
散兵手握雷刃,又是一道雷光劈下。
雷弧在屏障外侧游走,细细碎碎的屏障破裂声骤然响起,那只血红色的眼睛慢慢闭了起来,于是皇冠再次染上血色,粘稠的血液溢满了玻璃球一般的屏障。
而下一刻,不管是位于地下冰晶堡垒之内的愚人众,还是躲避起来的青衣楼,抑或者站在原地的楚留香、姬冰雁和胡铁花,都忽地瞪大了双眼。
位于璃月不卜庐内,闲极无聊正在逗七七玩的陆小凤,只觉得心脏一阵紧缩,他霍然站起,一双眼睛直直向着某一个方向望去,面上带着几分惊惶与错愕。
陆小凤颤抖着咬了咬后槽牙,“那是什么?像是有什么东西醒过来了。”
不卜庐内,此时有七七,有香菱,还有花满楼,可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陆小凤当然也不是在问他们。
雷电的神明在他脑海中淡淡回答道,“你不必这样紧张。不过是冬之女皇麾下的一位魔神罢了。或许是意外,也或许是它天生的能力,让它能够逃离针对神明的大劫隐藏起来。”
“但无论如何,它现在已经暴露。那么等待它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真是不得不说,冰之女皇可真是好手段,为了至冬费尽心机。只是却没想到现在功亏一篑。”
雷神庄重的声音顿了下,又道:“若是我留下的底牌被人这样掀个底朝天,我就是睡得人事不知,也得跳起来打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