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劲。”闻叙白烦躁地摸出一根烟,“你都赢了。”
“赢什么?”这话让白景川摸不着头脑,怎么想他俩都不是敌对的关系吧。
“她在我和你之间选了你,在我和边程之间选了边程。”
指尖的烟被掐灭,投进垃圾桶,闻叙白自嘲了声,“没劲。”
白景川留在原地,思考刚才听到的话,立觉不对,追上去,“闻叙白,别告诉我你有龌龊心思。”
“什么是龌龊心思?”闻叙白停下脚步,白日里他的眸色有些淡,但此时却漆黑地发亮。
白景川才不跟他打什么迂回,跟闻叙白这种人绕圈子,他能跟你绕一天。
“你是不是对白静檀有意思?”
闻叙白没有立即否认,等他想再开口,却听见白景川说:“我支持你,反正她和那家伙谈不久。”
“不喜欢。”闻叙白不耐地继续往车边走。
白景川却不依不饶,“说真的,虽然她可能不喜欢你,但是你有我这个亲哥的支持,做我家上门女婿是早晚的事。”
“咱俩什么关系,这么知根知底,你的人品我信得过。白静檀净喜欢外面的张三李四,这么个成功精英在她面前都看不见,真是瞎了。”
“......”
闻叙白额上的青筋被他吵得突突跳,猛然一个刹车,“闭嘴。”
他关了车里的空调,摇下车窗,左手撑住下巴,看向外面的车流。
夜繁重的沉,就如现在的心情,烦乱而不知如何解。
白景川勾出一个嘴角,也开了窗,兀自点了根烟。
现在时间是北京十一点零八分,这个城市依旧不停歇地运作着。
烟燃了一半,白景川缓缓开口,“是不是不确定?觉得心里很乱?想找个出口,却找不到?”
对感情这事,他显然比闻叙白有经验地多。
喜欢白静檀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如果比较吃她这种类型的男人,基本都会被牵着走。
他这妹妹长得漂亮,心思也纯,就是好动,外加没啥脑子。
自白景川回国后,白静檀的家长会都是他去开。很多事情,他甚至比赵女士和老白还要了解。
好男人少,他太知道。甚至于,想白静檀这辈子他养着,要结什么婚。遇到不靠谱的男人,这辈子都要被毁。
和边程谈恋爱,已是他纵容的极限。
他已经能预料到结局,可还是放任了她。
闻叙白嘛。
其实都有迹可循,他刚在饭桌上想了一通,闻叙白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还哥哥,也不害臊。
闻叙白是个道德感极强的人,拥有可怖的自制力。在外国读书那阵,为了拿奖学金,在图书馆睡了一个月。
他缺那点钱吗?不缺。要的是成就感和认可。
他表面装得风轻云淡,可深处是不可见人的野心。
所以,公司上市失败,他去喝了一夜闷酒。第二天就装得没事人一样。
可闻叙白还是没有对白静檀说一句重话,竟充当起了他和白静檀之间的和事佬。
车内依旧沉默,响起一阵扣动打火机的声音。
扣动好几下,都没点着。
白景川将自己的打火机扔给他,“打火机烧地太勤,把心门烧开了?”
闻叙白无奈地叹了口气,“白景川,能正常点?”
“所以你严肃地回答我,对白静檀究竟什么想法?我觉得为爱当小三也不是不可以吧!”白景川趁机说了一咕噜不着调的话。
闻叙白实在忍不了,“下车。”
“有什么不能说?怕我站在道德角度谴责你的虚伪?”
闻叙白按了两下太阳穴,才想起这是今天抽的第三支烟,“我不知道。”
听到这个答案的白景川毫无意外,“那你就跟我一起在旁边围观她这段感情,顺便也慢慢地看清自己的心。”
这话倒不浑,是真心的。
他也不希望闻叙白只是抱着感兴趣的想法去接触白静檀,按他对这俩人的了解,都是执拗的,只会两败俱伤。
闻叙白偏过头来问他:“你谈过那么多恋爱?有真的喜欢过一个人吗?”
“这什么话?我当然是因为喜欢才会去恋爱,只不过喜欢短暂了些。”白景川又浑痞起来,“就像你不会喜欢人,我喜欢太多人,都没错。你没多高尚,我也没多下流,最起码没劈腿吧。跟她们恋爱的时候,哪一个不尊重了?”
“那边程呢?”闻叙白始终有一个疑问,尽管白景川解释过,但还是无法理解。白景川这个真哥哥都没拦的事,假哥哥又有什么资格?
但他心中始终不太如意,一想起来就压得难受。
“怎么了?埋怨我呢?”
“下车吧。”
白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