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故事。
在这样的氛围下,她感觉连带着自己的呼吸都是轻的。
低下头看了眼缠着步的右手,她举着平移至闻叙白面前,面带着怒气质问他,:“我手这样了,还带我来吃西餐,良心过得去吗?”
闻叙白扬起下颚,示意她看面前的盘子。
可白静檀就像没看到似的,“你说,我要是弹琴的,手受伤,职业生涯就断了,那得是多惨的一件事啊!很难想象,所以我很幸运,不靠弹琴为生。啊!那也不行,举相机一只手不方便。”
闻叙白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刀叉,万分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我会永远帮你举。”
白静檀难得没有去开这句话的玩笑,而是接着问:“真的吗?”
“为什么觉得我会说假话?”
“不知道。”
“真的。”
只两个字,却坚定地让人不得不相信。
一曲结束,演奏者退场。
白静檀才发现,店里只还剩她和闻叙白两个人了。
四周的灯突然熄灭,陷入一片漆黑。
“砰”地一声,一束光打在他们的桌上。
白静檀觉得刺眼,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手已被闻叙白放开,他不知何时已起身,朝她的方向走来。
光与暗的交界处,只能看见他的半张脸,后背隐藏在黑暗里。
白静檀刚想说话,一个“我”字还没吐露出来,就被闻叙白的声音夺了空间。
他的声音染上一抹鲜少的沙哑,仿佛忍着很多情绪。与他的对视里,白静檀感觉被漆黑吸进深不见底的旋涡里,让她的心跟着激烈的颤动起来。
闻叙白说:“我知道你不见得会喜欢这些,但怕你觉得我对你不够珍重。前两天还跟你哥说,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跟你相处,生怕再说错什么,又让你远离我。今年你22岁,我29,相差七岁。你说喜欢年龄跟你差不多的,那我就学着将心态调整地年轻一些,打扮地年轻一点。你说想有一天,能够有走遍世界的勇气,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但我会整理好自己,让你想休息的时候,给你一个完美的落脚点。29的数字我没有办法改变,但与29岁的年龄,在我身上所附加的,都可以改变。你还小,我就陪着你一起长大,是一起,不是只是看着你。我很害怕在你面前,去展露自己的老成,让你只会把我当哥哥。”
“在车里的话,我是以开玩笑的方式所说,也实在没想到你会真的答应。你问我喜欢你什么,就是什么都喜欢。这不是骗你,更不是哄你,是真的喜欢,很喜欢。当我越来越贪心的时候,与你之间的相处就会压抑,所以你在外面开阔眼界的时候,我强迫自己不去找你。那一年,我们的联系,真的少得可怜。有时候,很想问你,是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可再反思自己,也并没有做得更好,总觉得怎么做都不够。”
这是白静檀认识闻叙白以来,在两人间,听见他说得最多一次话的时候。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也是紧张的,在他手里的项链,弄了很久都扣不上。
他的手触碰到白静檀后脖颈的时候,她分明能感受到丝丝的颤抖。
见惯了他的云淡风轻、镇定自若、待人接物的分寸得体,这一阵阵的颤抖,让她不免心里泛起一阵阵酸。
闻叙白对她,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地好。正因为这份好太好了,才让她觉得恋爱的关系并不长久。她不想失去这个人,可还是害怕面对。
这一阵休息下来,白静檀复盘了她与闻叙白之间的这段关系。总觉得该给这个对她好的人一个说法,让两个人都能够自在些的说法。
谈恋爱,其实不并十分确定。于她,有一段并不算美好的恋爱。于闻叙白,是个快30都没谈过恋爱的感情洁癖。白静檀并没有把握能让这段关系往健康、双方都满意的方向发展,她学会了更爱自己一些,就现在而言,也并不适合恋爱。
可她又知道,在她想往前跑的路上,闻叙白绝不会是挡她路的那个人。所以,她停下来了,想与他一起前行。
对这个人,她得承认,是有一点喜欢的。喜欢到习惯了他的陪伴,喜欢到不能承受他的离开。与其让那份尴尬一直蔓延着,不如承接下来这份喜欢。去试试这份喜欢的价量,是否真的如他所说,是永远。
白静檀,希望。
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