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出了你喜欢的样子。”
唐枕叹了一声,“周姑娘愿意以性命救你,往后好好待她。”
说完这话,他迈步出了张家院子。
陆午见师兄走得飘然,然而刚一出门便差点倒在地上,连忙上去扶他。
“师兄,你是怎么看出来周姑娘的怪病跟张公子有关的?”
他以为是周姑娘招惹上了妖邪,不想原来是被人牵连。
张公子天天看那妖像,那妖像里的鬼妖见他相貌英俊便喜欢上了他。得知他有一个未婚妻,便想要害人家。
他觉得当真麻烦。
扶着走了几步,师兄眼帘轻抬,道,“还是叫辆车回去吧。”两张避火符,耗光了他的气,若非他定力颇深,那妖火怕是能烧到他身上来。
陆午也想叫车,可这个时候哪里有车。
停了步子,他准备背起师兄回去。哪知身后火光并马车遥遥追来。
“唐道长,老爷叫我们送你回去。”一个车夫大声喊话。
方才张府尹震惊过度,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安置唐枕,自然是要把他留下来好好招待。然而这道人行事不拘,说走就走,这才没办法叫人驱车而来。
陆午扶唐枕上了车,不期车里竟坐着一个人。
是那张府的管家尹善童。
看见他二人上来,尹善童嘴角似笑非笑,目光打量着唐枕,说,“道长果然厉害,不愧是玄门中人,不知庙里还有没有其他高手?”
唐枕闭着眼睛,一言不发,他脸色苍白得带了两分透明,好似下一秒就会随风而散。
尹善童还想再说几句,忽听一句话响到耳朵边。
这话旁人好似都没听到,只他一个人听进了耳里。
“我谅你修行不易,才没把你打回原形,小木偶人,别招惹我!”
尹善童一张白脸怔了一怔,他瞠目结舌地看向唐枕。
“你、你——”
陆午不悦地打断他,“尹管家,你指着我师兄是不是不礼貌?”
尹善童一张秀丽小巧的脸几乎白成了纸,他活了多少年,没有一个人识得出他的真身。这个道士简直不是人!
送他们回到观中的时候,差不多已是黎明时分。
尹善童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但自从他指着唐枕你个没完之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唐枕被陆午背回了观中,他俩,一个手臂上全是血痕,一个直接昏睡了过去。把老七吓得一激灵,他好不容易才劝花铃回去睡,自己还没躺下两分钟,就听见道观门开了。
披星戴月地跑出来,他连忙接过了师兄。
“师兄这是怎么了?”
因唐枕身上没有伤口,只不过是耗费了太多真气,陆午简短地道,“累的。”
他脸上的血在马车里的时候全被陆午擦干净了,可脖子上还带了零星血迹,老七大惊小怪地开始紧张。
陆午想到那格外关心师兄的小师妹,提醒他道,“小心,别吵醒了花铃。”
俩人合力把师兄运回了房间,老七准备守到天亮,横竖现在离天亮也要不了多少时候了。
陆午也累,便说,“那你看着师兄,我回去睡了。”
于是余鸣便一个人守着唐枕。守到大约快辰时的时候,他在桌边也趴下去了。
宁静的晨光照在屋檐上,当山野中的鸟叫声渐起渐落的时候,花铃揉着眼睛出了房间,道院里不见两个师兄,她呆了一会儿,心念一动,走到一间房。
悄无声息地走向床边,伴随着七师兄响亮的呼噜声,她来到床头。
在这张又冷又硬的木板床上,躺着她终于回来的师兄。
她只是一天没有见他,可心里却似全然酸楚了起来。
她真的想他。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