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天赋和心机城府并不冲突,任何领域都会有凭手段爬上来的人,肖晨应该就是这样的“聪明人”。陆成之与他的确有接触:“去年神工奖的金奖之一,《隆中对》,署名是他和他的师父,据我所知,参与制作的人不止他,但只有他的名字写在获奖名单上,还吹嘘自己是最年轻的金奖玉雕师,观感很不佳。
他肯定不如你,就是小清做,也比他强,咱们这行,眼下学有所成的年轻人不算多,年轻又能做大件的更少了,他有一点成绩就觉得自己了不起,性格,其实不太合适,如果不改性子,很难再上台阶。”
叶珎和方预衡嘀咕:“看来人家还是小有名气的呢,是我孤陋寡闻了。”
方预衡给她夹菜:“在灵秀,以后应该会有机会接触一些,不过那种,不如不知道。”
叶珎低头笑,也就只有方预衡知道她笑什么。
晚上陆师傅住酒店,叶珎和方预衡送他过去,顺便散散步,回来路上,叶珎和方预衡说了自己心里盘算了很久的一件事:“我可不可以通过灵秀,关注成玉坊的订单?我有点想和他们抢生意。”
方预衡以为她想把成玉坊拿回来:“这样,会很慢,成玉坊涉及的业务不算宽泛,但只要陆师傅的作品在国博一日,它这招牌就响亮一日,总能生存下去。”
叶珎知道他想歪了,不过还是问:“依你看,怎么样能快一点?”
“比较快的方法,是给他们一笔体量大周期长的订单,大到他们现在的规模吃不下,要扩大生产,这就意味着要借贷融资,以资金的形式进入,订单的定金一拖,他们背的债务就是我们的债权,还不上来钱,自然要用资产股权抵债,倒腾两下,起码拿下一半。”
叶珎苦笑:“资金量太庞大了,为了一个成玉坊,不值得花这么多钱。你有没有发现,男人总能轻易从父辈那里继承生产资料,女人却要净身出户,白手起家,嫁妆彩礼应该是给女孩子个人的财产,是她生育生活的保障,结果却演变成了两个家庭之间的博弈。看看我,独生女呢,宅基地都没我的份,真恶心。”
方预衡扣住她的手:“你想夺回来,我可以帮你。”
叶珎摇摇头:“陆师傅向我示好,但我并不信任他,为什么偏偏是在我拿了奖办了展,进了华艺堂之后呢?我不想把人想得很坏,我想再最后试探他一次,如果我和成玉坊,在订单上有竞争或是纠纷,他会怎么做。”
“不怕受伤吗?”
“你觉得我会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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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叶珎终于拿到了驾照,人少的时间和路段方预衡都会让她练习开,所以叶珎对自己的车技很有信心。
大年初二,叶珎想开车带叶老师回扬城拜年,方预衡接了她的电话,早饭没吃完就换了衣服急急忙忙准备出门。
朱兰问他干什么去,他折回来和爷爷耳语了几句,老爷子点头,让他放心过去,朱兰就没拽着他追问,而是问老爷子:“预衡干什么去?”
方爷爷吃了口年糕汤,臭小子只说了“我家小五那边有事,我过去一趟,您帮我遮掩一下”,他搜肠刮肚的,没想出大年初二能有什么急事,扯道:“金银街那边,有家餐厅差点失火,消防排查呢。”
“没开门的地方也排查?”
“大过年的,肯定是有问题才要查。”
方俊良冷哼:“他倒是把华艺堂看得重,玩物丧志。”
老爷子不爱听:“你问问他手头哪个项目赚得有灵秀多,你再看看你自己,债越盘越多,你到底是开超市的还是开银行的,看不上他,倒是你的账面好看一点是吧。”
朱兰起身给老爷子倒了杯温水:“灵秀的几个女孩子,是挺能干的,原本以为搞艺术的小姑娘,都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没想到小叶还蛮会经营的,几场沙龙,办得有声有色,名气响了,格调也不一般。”
这时一直没说什么的方家奶奶看向朱兰,冷声道:“华艺堂的事,你们不许插手。”
朱兰只是笑笑。
方预衡到叶珎家时,叶珎和唐乐佳在整理拜年要带的年货,叶老师抱着唐乐佳的猫坐在沙发上。唐家人回老家过年,她在这边拍戏不想赶回去,就在叶珎家过年了,今天还要跟她们一起去扬城。
虽然知道小方总还挺靠谱的,但唐乐佳作为叶珎最好的朋友,对他有着天然的敌意和挑剔:“你几个意思,觉得小五开不了高速啊。我们三个顶不了你一个呗。”
“她才开没多久,你又多久没开了?你俩凑一起没两年驾龄。”方预衡走到叶珎身边,挨着她轻声细语地解释,“你没开过高速,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先带带,回来路况好的话就让你开,我在边上看着,行不行?”
叶珎也不是艺高人胆大,自己虽然是新手,但乐佳和妈妈都会开车,也都开过高速,几个人是商量之下决定让叶珎试试的。
不过方预衡过来,叶珎还挺安心的:“你家今天